孙嫂说的杀手出乎了韩越意料，乔强，这个从没有过交集之人。
他当保安时，从没有见乔眉和娘家人有过往来，说是她亲生父亲下的杀手，韩越很难相信。
“乔强作为乔眉的父亲，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取女儿性命？”
“很难置信吗？”孙嫂见韩越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心头不由露出一种报复。
“因为乔眉父亲重儿轻女，生性放荡，贪色好赌，女儿在他眼中还不如下一顿饭吃什么重要。”
孙嫂说到此处，想到自己受尽娇宠的女儿，天壤地别的对待，却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蠢得作死。
心头也很怄气。
“当年找我杀死乔眉的，不是一拨人，是两拨人。”
“哪两拨人？”韩越问。
“听到这个消息，你一点都不意外。”
孙嫂见韩越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心头也不敢有丝毫隐瞒。
担心他调查得比她了解的还深。
对于孙嫂的试探，韩越没有任何回应，只冷着脸望着孙嫂。
孙嫂心头一颤，继续道:“乔眉去蔺家找了夫人柳萌笙，说了蔺怀远叛国之事，让夫人给她一笔钱，买消息和证据。
夫人答应了此事，而林姐也听到了这件事，她无法忍受第三者伤害了夫人，还想拿着钱去逍遥。
林姐找到了我，让我杀了乔眉。”
“你为什么认为是林姐要你杀了乔眉，而不是夫人不甘愿乔眉拿钱离开，指使林姐杀的人。
毕竟林姐也只是个佣人，哪有这么多钱买凶杀人。”
“这是林姐自己说的，她说一个贱蹄子，还想拿钱好好去潇洒，美得她。
夫人性子好，不代表她好性子。”
“这是一大笔钱，佣人怎么可能拿的出。”
孙嫂不屑道:“区区几十万，对于林姐这种贴身管家，动动手指的事。”
“另一拨人是谁？”
“蝴蝶夫人。
这是我偶然知道的名字，那段时间集团经济不景气，很多保洁都被裁了员。
突然集团接了大单子，有客户来巡查，集团保洁忙碌不过来，蔺总就让蔺家佣人去帮忙。
在那里我发现了之前见过的女人，哪怕她伪装得很沧桑，和见我之人判若两人。
但那双冰冷得没有温度的眼睛让我见一次则打一次颤。
她看人不像人，像一个个木头一样。
那是一个见过血的女人。”
“蝴蝶夫人，听这名字就是代号，作为一个普通人，你怎么知道？”
“因为蝴蝶夫人去咖啡厅见了一个人。”
“那人是谁？”
孙嫂犹豫片刻，还是把名字说了出来。
“s市市长宗源。”
韩越又问:“蝴蝶夫人为什么要杀乔眉？”
“不清楚，但我这些年一直关注着宗源的各种活动，发现他主导的事物，很大一部分都利于国外，对本土反倒压制得厉害。
我怀疑此人叛国。”
“乔强是怎么回事？”
“两方人都找到了我杀乔眉，可我有女儿要养，当了杀人凶手，我女儿怎么办。
我和孙梅是同宗姐妹，虽然多年未见，但她家的消息偶然也会听到一些。
要杀乔眉时，我就收集了乔眉的过往，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最佳的杀手——乔强。
还有谁比乔强的身份最合适吗？
亲生父亲出现在女儿这里，有谁会怀疑。
那个时候，乔眉妹妹又在国外，谁能晓得这两人关系不好。”
“既然是乔强杀了乔眉，为什么乔眉又是以自杀身亡的形式出现。”
孙嫂未回答韩越的询问，而是问他:“警察都判定乔眉是自杀身亡，你为什么认为乔眉会自杀？”
韩越冷冷道:“她是一个聪明坚韧的女人，哪怕生存环境再恶劣。
她会去适应，而不是选择自杀。”
“你很了解乔眉。
我在她那里当保姆时，她确实很聪明坚韧。
若不是有心算无心，最后她确实不会死。”
孙嫂说到乔眉，有愧疚，也有无奈，唯一没有任何后悔。
“她是被逼死的，乔强对乔眉说，若她不自杀，在国外的乔乐就有人动手了。”
“她那么聪明，一定不会听这假话。”
“这不是假话，乔强还摸出了一张乔乐在国外的照片。
从我知道要杀乔眉开始，就在不停的分析，怎样杀她后才能安稳脱身。
这就是我选定的方法。
乔眉为了妹妹有个好前途，宁愿舍去自尊，也要去当卖酒女。
为了她妹妹，她会妥协。”
“你为什么认为乔眉会为了妹妹妥协，即使再爱妹妹，她也不愿意失去生命。”
“因为乔眉唾弃她自己，将她的灵魂全部都寄托在妹妹身上。
妹妹出国留学，不仅是妹妹乔乐的追求，也是乔眉自己的愿望。
她将乔乐的一切都当成了自己。
我在她家当保姆时，乔眉和我说，妹妹的一切都是在替她实现愿望。”
韩越听了这话，捏紧了拳头，一拳打在孙嫂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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