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江祁航同样觉得荒唐，他坐在回程车里，面色古怪对检测室的温酒道：“那个工厂的法人代表是你。”
而更让温酒觉得不可置信的是江祁航接下来的话，他说：“而且七年前的法人代表，上面写的是......江肆也。”
江肆也？
温酒听到温酒话后狐狸眸瞪大，大脑飞速运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江肆也？
又是江肆也？
简直是太奇怪了，缪尔之前说推荐她出国读书的人里面有江肆也的出现，如今她从小生活的聂家村里一个小小工厂，为什么还是和江肆也有关？
她可不记得七年之前认识江肆也。
七年前正好是她从聂家村离开去大学读书的时候，她大学修完课业之后凭借着优秀丰富的学术成果和近乎满绩点的成绩申请了M国高校的直博项目，可在她前几年的生涯里，根本就没有江肆也的存在啊！
水源检测的机器正发出滴滴答答的警报声，预示着水质检验的结束。
唐梓严正在分析水源里面是否含有能与初级H型急性流感病毒相结合的毒株，没注意到温酒的反常。
直到半晌发觉温酒和江祁航没了声响后，唐梓严才以疑惑的转头，就看见温酒疑云密布的脸，唐梓严讶异挑眉：“温老师，你怎么了？江祁航调查出来了吗？那个工厂的法人代表是谁？”
温酒侧身看他，检测室的灯光打在女人精致玉巧的脸上，她没打算隐瞒，匪夷所思道：“祁航说是我。”
唐梓严愣了一下，然后张大嘴：“啊？？？”
温酒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
唐梓严嘴巴闭上，拿起检验报告：“温老师，水源检测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感染源不在这儿，按照您所说，我觉得这个工厂奇怪得很，要不咱们现在去看看？”
唐梓严眉梢洋溢着跃跃欲试，有种去探险的兴奋。
他迫不及待给温酒建议，并期待的等着温酒的回应。
温酒皱眉思索片刻才道：“去是肯定要去的，但不能白天去。”
唐梓严一愣，旋即更兴奋了：“难道要晚上去？”
温酒点头：“工厂落锁，说明村子里的人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里面的秘密，白天去咱们也调查不出什么。”
“但晚上不一样，指不定能查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唐梓严觉得温酒分析的有道理，他看了眼手里的检测报告，疑惑问道：“温老师，食物和水都没有问题，村子环境也不错，家家户户也还算富裕，生活健康，但为什么这次变异毒毒株从这里发源？”
温酒听到唐梓严的问题，眉梢微扬，狐狸眸熠熠闪亮，她勾唇一笑：“那说明还有咱们没弄明白的蛛丝马迹。”
“比如村子里的中年女性都去哪儿了？”
出门买菜吗？
温酒可不信。
-
江祁航回来之后天色已经渐黑。
不同于南城市区夜幕降临后灯红酒绿迷人眼的繁华和昼夜不歇的纸醉金迷，社区医院外在天色彻底陷入黑夜后，是漫无边际的黑。
零零散散的几盏路灯根本照不亮这浓郁的黑色。
社区医院里，温酒三人吃完晚饭后，给司机打了电话，准备悄悄去探一探那个工厂。
温酒戴好口罩，出了检测室的门，去仓库拿防护服。
社区医隔离了几十个H型急性流感变异毒株的患者，有部分人已经出现症状，随时需要护士和医生抢救，因此即便晚上，社区医院也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温酒上电梯时，两位小护士也正好和她赶上同一班电梯。
两个护士应当很年轻，即便穿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也丝毫不影响她们聊八卦的热情。
“天呐，你刚才看到302特护病房的那个隔离病人了吗？我去，怎么会有男人那么帅啊！”
“对啊对啊，你不知道，我去给他测体温的时候近距离看了他一眼，身材完美！长相完美！而且我听护士长说，他身份地位也可厉害了！”
“不过在病房陪护的那个小姐姐也长得很漂亮啊！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某个大户人家养出来的贵女，真的是郎才女貌！”
温酒本来对她们的聊天不感兴趣，但是电梯空间狭小，她也不能捂上耳朵不听她们谈话，于是这些话传在温酒耳朵里，她下意识的开始点评：嗯，自己男朋友被感染还能陪护在身边，肯定是真爱。
没成想小护士接下来的话直接进行了个大反转，左侧那个护士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那个小护士道：“不过你知道么，那个小姐姐今天早上的时候问我说，是不是病毒的潜伏期基本不会被传染，开始出现症状的时候被感染几率才会增大，你说她不会是担心自己被传染吧？”
温酒心里呦呼一声，心道：原来这小姐姐还是很害怕被传染的，也难怪，谁能对威胁自己生命的事情无动于衷？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另一个小护士听到这话也反驳道：“哪儿有人会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啊？这种时候还能陪在身边肯定是真爱了好吗？”
“而且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小哥哥小姐姐kiss了！是一个浪漫缱绻的口罩吻哦~”
温酒心里摇头，这种情况下还kiss，小情侣还真浪漫哈。
下一刻，另一个小护士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道：“不过那个302 病房的那个大帅哥叫什么来着？”
另一个护士犹豫了会儿才道：“好像是叫......江肆也？”
温酒刚准备掏出手机的手猛然间一顿，就听见那个小护士继续补充：“然后那个小姐姐好像是叫白九黎来着？瞧瞧人家这名字，一听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温酒：“...............”
所以他们刚才谈论的这对小情侣是江肆也和白九黎？
温酒心里猛然间一堵。
他们为什么来这儿？
而且......
口罩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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