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锋锐的长枪轻轻顶在肥头大耳老板屠言的喉结，枪尖陷入皮肤。
屠言冷汗涔涔，怎么也想不到，刚走进房内迎接自己的就是这么一个刺激。
“有……”他刚说了一个字，由于喉结上下翻动导致枪尖陷入更深的地方，刺痛感顿时让他表情僵硬，生怕说完这句话自己喉咙就多出一个血窟窿。
周羽不说话，手持枪尖往前走出一步。
屠言毛骨悚然，连忙后退一步，然后又快速后退几步想要拉开与枪尖的距离。
可是，没有看见对方有什么动作，枪尖竟然始终陷入自己的喉咙软肉。
这让屠言瞬间知道，对方强的可怕。
之前还有一丝侥幸心理的屠言彻底绝望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周羽神色很冷淡，看见对方眼中的恐惧和绝望，他知道这家伙已经丧失反抗的心思。
枪尖离开屠言的喉咙。
“那魔神雕像怎么回事？”周羽说。
屠言面色微变，不知道自己的秘密什么时候暴露的。
他神色犹豫，眼神左闪右躲，隐约对周羽的身份有了猜测。
莫非是燕北山的手下，如果是燕北山的手下，那么有这么强的实力很正常，起码六品中期的实力。
血雨枪从上往下轻轻斜滑。
嗤~一截断臂跌落地面，断口平滑如镜。
由于断臂的速度太快，血液都没流下来，甚至屠言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手臂断了。
“你手臂断了。”血雨枪的枪尖还有血液流淌，周羽好心提醒。
“啊？”
“啊！”
第一声是疑惑，第二声才是迟来的惨叫。
意识到自己手臂断了，疼痛才汹涌袭来，屠言的脸色唰的苍白，面容扭曲起来。
“是血魔的指令。”他惊恐叫了出来。
嗤~一根断指落地，周羽眯眼，“整个山裕关白莲教都是燕北山的，他需要这么做？”
周羽有点生气，这家伙是把自己当成傻子了？
屠言愕然，感受手指的疼痛，他懵了。
不是燕北山的人？
可能是第一次断臂，第二次的断指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
“是血魔，魔窟的血魔。”生怕周羽又砍掉什么，他颤音补充道：“不是燕北山，是魔窟的血魔。”
他有点委屈，自己没说话，这个情况下自己怎么敢骗人的。
周羽微眯的眼睛稍微睁开，眼珠朝左边看了一眼，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旋即冷声道：“哪个血魔？”
“就是血窟中的魔神雕像。”屠言低下脑袋，害怕自己眼中的仇恨、恐惧、愤怒种种复杂的情绪被周羽发现。
他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想要自杀却没这个勇气，一时间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
“什么！”这一下，周羽的声音也大了一丝，他震惊了，同时有点心虚的左右看了一眼，那家伙降临人族大地了？
想起对魔神雕像做的事情，周羽默默代入，如果有人这么对自己，自己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恐怕也会杀死那人。
妈的，这么不经逗？
只不过尿了几泡尿就直接急了，不惜耗费巨大代价来到人族大地？
“仔细说说。”周羽见屠言脸色更加苍白，大量血液的流逝让对方意识有点模糊。
他将一粒青神丹塞入对方嘴里，然后催动真气化解药力稳住对方的伤势。
屠言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他心中反而生出希冀。
自己没勇气自杀，那么就这么的死去吧，他不想再面对那个疯子了。
可是，忽然一股暖流从口腔落入腹中，然后在腹中散开温和的力量让他的意识瞬间清醒。
屠言一愣，睁开看着周羽，愤怒道：“你这个恶魔！！”
“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周羽实话实话，他还有好多问题问对方。
魔神的降临确实让他有点不安，必须了解对方的所有信息。
“你……”屠言绝望了。
在之前，屠言从没有觉得有人比自己残忍，比自己疯狂。
他杀掉和自己有口角之争的人，杀掉妻子、孩子蕴养魔神雕像。
屠言完完全全是一个疯子，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得到魔神赐予的无上力量。
可是这一刻，他看着露出阳光笑容的周羽，心底直发寒。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他哀求道。
“先把事情说完。”周羽对这种人没有一点同情心。
“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只是得到魔神的承诺，如果为他蕴养雕像他将赐予我无上的力量，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瞒着燕北山，他根本就没告诉过我。”
屠言面色痛苦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羽默然，他看的出对方没撒谎。
“我可以放过你。”周羽说完一句话。
前一刻刚想死的屠言忽然心中生出一丝希望，没有希望时他只想求死，有希望时他当然想要活着。
“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周羽说。
什么选择，屠言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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