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岘港时我杀掉了一个奸细，那个奸细死前鲜血淋漓地在地上爬，想逃走，回去给他父亲奔丧。那情景震撼到了我，我回去以后躺在床上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的父亲也不在了，我能不能像现在这样铁石心肠。我发现我不能。我非常害怕。我心底里还是担忧我父亲的。所以我给父亲打电话，他老了，很多事情有心无力，我帮他一些忙。算是图个孝字。以后什么关系，再从长计议吧，我还没有想好。”
“听上去是好事。那么第三件事呢？”马烨问。
“就是今天这架飞机了。长老召见不是随便召见的，肯定会有什么事。”李隆杰说到这忽然一挑眉，“你有消息吗？叫我们去是做什么？”
“我不知道。”马烨摇头，“我们俩在协会里的权限差不多，你不知道的，基本上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都沉默，暂时没有什么话题好聊了。
马烨抬头看了一眼吊瓶，发现里面还有四十分钟的药量，于是闭目养神。
李隆杰掏出手机来，新来了许多邮件，他开始打字，处理那些琐碎的事情。
……
……
宿舍楼，何知乐的房间。
“非常抱歉，两位女士。”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房门被红色的封条层层封住，“按照规定，何知乐先生的遗物将交由他的父母。生前所居房间要原封不动地交给他父母来整理。现在实行全封闭。你们不能进入他的房间。”
窦豆和尹梦诺对视一眼，又恶狠狠地瞪了门口的男人，随后扭头走掉。
窦豆凌晨给尹梦诺打电话，想来何知乐的宿舍，找一些东西带走，一来留作纪念，二来等下葬时一并埋入地底。
电话打来时正是凌晨两点半，尹梦诺却毫不在乎，立刻换衣服出门去找窦豆。她知道窦豆想何知乐快疯了。这种时候必须依着她。否则这小女孩会死掉的。
结果两个人摸黑偷偷来到何知乐宿舍门前时，却发现已经被封条封死。守卫的男人面若冰霜。
两个姑娘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毫不吝啬口舌地进行游说，又是说什么何知乐生前和她们关系很好，又是说我们两个是a级专员，到哪里都没人敢拦，你算老几挡我们的路？
守卫却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保持着冷漠的礼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不行。活似披着人皮的机器人。
两个姑娘只好放弃，无能为力地掉头走开。
走了两步窦豆又突然跳回去，气急败坏，猛踢守卫的小腿。
“喂不要动粗！我叫保安了！好好的小姑娘怎么踢人！”守卫惊慌失措，左躲右躲，大呼小叫。
“你凶什么凶？闭上你的鸟嘴。”尹梦诺反怼。
虽然嘴上很强硬，尹梦诺还是抱住窦豆，生拉硬拽，把她带走。毕竟这种事实在没法靠暴力解决。如果不是协会的守卫而是别的人站在何知乐宿舍门前，尹梦诺早就把手枪掏出来顶在他头上要求开门了。
走了两步，前面一扇宿舍门忽然打开，一个东亚脸的小伙半睁着眼皮探出头来。
“Whyisitsonoisyinthemiddleofthenight?Whathappened?（怎么大半夜这么吵，发生什么了？）”
“滚回去睡你的觉！没事了。”尹梦诺也心情不爽，一巴掌按在那个小伙脸上，把他推回门内。
……
……
直升机徐徐落地，飞转的螺旋桨越来越慢，已经失去了动力。
李隆杰和马烨先后跳下飞机。
两个人的飞机在转机时就被没收。显然这次行程的目的地是被严格保密的。李隆杰和马烨都试图通过观察飞机外的景象判断大致的方向，可等他们落座以后，飞机上的空乘人员给他们戴上了眼罩。于是只得安静地等待。
气候暖和了许多，可以推断出这是低纬度的地方。李隆杰和马烨看看脚下，是红土和微微泛黄的绿草。
已经有几辆专车在旁边等待，看见李隆杰和马烨下飞机，立刻过来几个工作人员。
先搜身。用金属探测仪和信号探测仪上下扫描。
这是怕携带武器引起不必要的危险，以及携带电子设备引起这次秘密会见的泄密。尽管转机时两个人已经被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搜了一遍，可现在落地还是要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进门之前还要搜一次。
接着是测体温，以及喷洒易蒸腾的消毒药水。目的是防范携带细菌病毒。
最后是验明正身。指纹检测，瞳孔检测，面部识别，还要念一段话进行声音检测。
夜已经深了，似乎是阴天，天上看不到几颗星星。草坪柔软而辽阔。远处耸立着一座灯火通明的别墅。许多黑色的人影在四面八方的草地里静静伫立，许多人背着巨大的武器，大概是守卫。但能看到的肯定不是全部的守卫。暗处肯定还有狙击手，但他们隐蔽了起来，一个也看不到。
所有的坚持都已结束，马烨和李隆杰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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