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说里面陶缸里装的都是人骨头？”
老徐忍不住惊呼出声。
别说是他就连花姑这样见多识广的老江湖都不免有些噤若寒蝉，我更是没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白骨在陶缸里堆了一层又一层，是活的时候硬生生塞进去？还是死亡之后被堆进里面。
“里面的陶缸不简单，我只能拿出来两根骨头，但是很明显里面装着的全是女人和小孩的尸骨。”
孙奇说到这里也顾不上什么规矩拿出烟给自己点上狠狠地吸了两口，这才看上去情绪缓和了不少。
“难道墓主人是变态吗？干嘛非要用女人和小孩陪葬？”
我深吸口气问出了这个心中的疑惑。
花姑眉头微蹙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猜测：
“有没有可能是过亡关？”
“我看不太像，倒是有些像某种宗教的祭祀。”
孙奇想了想否定了花姑的猜测。
我皱起眉头问道：
“过亡关是什么意思？”
“过亡关很多地方都不一样，这样说吧，你知道有的地方人在下葬之前都会在嘴巴里含上铜钱，脚下放着豆子花生，手里可能还被塞进一根棍子。”
顿了顿，花姑解释道：
“这是因为传说中地府里有恶狗岭野猫山，它们注定投生到畜生道，可是一旦让他们抓到亡魂替身就会往生，因此用豆子花生来丢给它们让它们不要纠缠，打狗棍也是一样的道理，至于铜钱则是小鬼难缠常在黄泉路上阻拦，那是黄泉买路钱。”
我点点头，好像是听老一辈人提起过这样的传说。
但孙奇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哪有用女人和小孩过亡关的呢？
难道是遇到恶狗野猫挡路就把女人孩子丢过去吗？
这显然有些不合乎常理。
就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孙奇又是对着对讲机那边的陈五爷说道：
“老把头，屋子还没打扫干净，今天这客东家怕是请不成了。”
过了一会儿，陈五爷那边像是终于下了决定：
“先出来吧，剩下的交给小花子的人。”
陈五爷这点想的很到位，也是对我们的一种保护。
因为从下地到现在怕是已经凌晨四五点，外面周家屯子里的食猫怨难免有遗漏的，或者中毒不深的。
万一有哪个冒失鬼看到马婆婆家古井的异样出去满大街嚷嚷，盗墓可是重罪。
搞不好是要吃花生米的。
于是我们就开始原路返回，当然我看到瞎子和孙奇偷偷摸摸往身上的背包里装了几件青铜碎片。
甚至我看到老徐也摸了几块揣进口袋。
他们的眼很贼，每一个人挑的都是带铭文的。
别看是碎片，在古玩市场那价可高着。
少说也能抵我一个月工资。
突然我觉得自己的口袋被什么东西一拽，随后我就看到是花姑往我口袋里装了一件什么。
她朝我使眼色，当然我也是心知肚明的没有反对。
花姑见我给了一个懂的眼神顿时笑弯了腰：
“傻弟弟，你是不是以为姐姐和孙奇他们不懂江湖规矩啊？”
实话实说我确定有这么个想法，因为上面的陈五爷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
而他总不能和留作风眼的彪子对我们这些人进行搜身吧？
花姑这么一笑，其他人也是笑了起来。
我有些生气：“你们干嘛？笑什么？”
花姑这才止住笑：
“放心，我们拿的东西都是我们合该拿的彩头，海东青还看不上这些破烂。”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地宫里带出的陪葬品已经被四方斋背后的海东青给包圆了。
至于这些无伤大雅的小物件，自然就当我们额外的辛苦费。
这是心照不宣的，即使不能摆着明面上来，毕竟每个人的面子都要过得去。
一路从回字墓道的入口钻了出去，陈五爷和彪子早就熄灭了火堆。
我们顺着盗洞从古井一个个钻了出去，冷冽的风一吹让还有些困乏的我清醒不少。
抬头一看，天那边已经出现了清晓的光。
彪子和瞎子老徐他们又一次将古井的铁板给抬了回来，彪子看样子气色很差，用力过猛他一头险些栽倒过去。
“彪子，等会儿我安排驼子带你先下山。”
陈五爷抽出旱烟枪沉声说道。
“老把头，我还行...”
彪子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陈五爷那双眼，硬生生把剩下的话给咽回嘴里。
随后其他人默契的开始散去，而我则是有些茫然地呆立在原地。
对于周家屯子来说我不算陌生，可这个时候我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哪里去。
正在思考，背后冷不丁被人搭上了只手。
冷冰冰的。
我以为又是彪子和我开玩笑，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彪子，你他娘还有完没完？”
带着愤怒回头一看竟然是花姑。
她这时竟然已经脱掉了外套，雪堆到小腿高，她只穿着抹胸吊带。
花姑虽然三十岁出头，可风韵犹存，一直是我们铺子里鸭子的梦中女神。
因为是四方斋的经理和倒斗后勤，她一直不缺钱也舍得花钱，整个人的气质媚的不行。
如果说少女是一瓶刚出厂的茅台，那花姑一定是埋了十八年酿的女儿红。
浑身散发的都是成熟的魅力。
所以此时映着雪光，她那胸前的豪华大别墅白的都有些晃眼。
我哪见过这场面手都不自觉的握紧，嗓子眼里开始发干。
花姑媚媚的朝我笑道：
“弟弟，这里好冷啊，姐姐一个人睡暖不热被窝呢...”
听着这虎狼之词，我的老脸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花姑，别这样...”
花姑见我这扭扭捏捏的样子愈发的放荡得意：“弟弟，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我被她直接点破脸上有些挂不住口不择言道：
“那也不能给你当滋阴的养料！”
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这是我们铺子里闲谈的一种猜测。
说是花姑之所以三十多岁还保养的像是少女，其实是因为她会采阳补阴，让她吸上几次连骨髓都会吸枯。
“哼，讨厌死了，不理你啦...”
花姑倒也干脆被我这一骂，顿时捂着胸脯就跑开了。
我失落极了，因为照她那个跑法要是不捂胸脯搞不好可能就会甩出来......
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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