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的瞳孔瞬间变成了一条竖线，身体本能地颤抖起来。
危险！
“主人……凤苓！”
似乎是被小黑这一声尖啸唤回了理智，凤苓整个人大幅度抖动了一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清明，看着面前炸毛的小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来了一种清澈的愚蠢。
“啊？”她刚刚是……怎么了吗？
嘶……头有点痛。
想不起来了……
“主人你没事吧？你刚刚的样子真的好吓人啊，我感觉再晚一点整座房子都要被你点着了。”
小黑扑闪着翅膀落到地上化形成了小男孩的模样，他担心的围着凤苓转圈圈，时不时地伸出小手在她的眼睛前晃荡两下，生怕她又突然失神变成了刚刚那副样子。
“我刚刚的样子？”凤苓一愣，她刚刚变成什么样子了？
小黑抬起一只手托着下巴，眉头皱的死紧，看样子是在努力地回想着刚刚那一幕。
“就是……眼睛好像变成了淡淡的红色，整个人看起来好像还在笑，反正就是……哪里都红红的，真的可吓人了。”
哪里都是红色的……
凤苓愣了一下，意思是她刚刚的样子像是换了个人？
这怎么可能呢……
她刚刚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回过神来之后就没有了中间那段小黑口中的记忆。
难道又是心魔？
心魔占据她身体的速度又加快了？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感觉随着她的灵力等级越来越高，心魔出现的频率也开始多了起来呢……
那等她到达一百阶准备飞升的时候，她会不会趁着她身体中的灵力转化神力的那个时间直接出来占据她的身体呢？
毕竟她看见过的古籍中记载着，飞升者在飞升的过程中整个人会处于一种神力新生时带来的虚弱感，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但是那个时候可以算得上是飞升者能力最弱的时候。
如果心魔真的趁着那段时间占据了她的身体，她的意识是不是就会被永远封禁？总不可能跟心魔还能共存吧？
那她这样的话努力的意义又在哪里？
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抑制住心魔的出现吗？
但是从古至今应该也没有人会像她这样，还能有时候可以跟体内随机出现的心魔聊聊天的吧？
她印象中的心魔出现的契机都是因为修炼者走火入魔，好像历代的心魔都是心狠手辣直接夺取原主意识的吧……
这下不是真的陷入死循环了吗……
她印象中记录着心魔来历和关于走火入魔的古籍都在上界的海沧神宫，但是她想要去海沧神宫又只能通过飞升的方法。
万一和她想的一样，在飞升的过程中她的身体被心魔夺取，那她真到了那个时候还怎么挽回？
海沧神宫？
海祁川？
但是又要怎么跟他说呢？
难不成直接伸手跟他说“海沧神宫的什么什么古籍赶紧交出来”？
这跟自爆了又有什么区别？
眼见着凤苓又沉默了下来，小黑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脑门上，说话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哭腔，“主人！你清醒一点！”
凤苓：“……”
她还醒着！
不知道怎么跟小黑解释这些事情，她叹了一口气，看着他担心的小脸扯出了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
“没事的，会有办法的……”
只是这一句话也不知道这是说给小黑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
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地等在了休息屋的门口。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她今天引出那最后一点粘液，穆麟应该就能恢复了。
海祁川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等在门口，明显感觉有些吃惊。
小丫头最近总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今天之前的好一阵子都是他敲了门之后她才开始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他挑了挑眉，淡淡的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喜怒。
凤苓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这说话的调调，伸了一个大大懒腰，“睡得好。”
关于这点她还真没有瞎说，前阵子每天一副“死鱼脸”完全只是因为晚上通宵达旦地高强度修炼，根本没有给自己留多少的休息时间。
但是昨晚她确实是困了，几乎是安慰完小黑之后沾床就睡，这才让她今天的精神终于是看上去好了不少。
当她伸完懒腰再次睁眼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这熟悉的实验室，其实她一直很好奇这里到底是位于学院中的哪个地方，看起来好像是在……地下？
穆麟听见声响的时候就对着他们的方向翻了个身，眼神中不难看出闪现着期待还有……暧昧？
暧昧？？？
凤苓皱了皱眉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身后的海祁川，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怎么了这是？
穆麟老师现在的样子怎么有一种莫名的猥琐……
“辛苦你了。”海祁川留下一句话之后闪身离开了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凤苓的错觉，总感觉他今天离开时的动作都干脆利落了不少，就像是逃了一样。
他离开之后小黑就钻了出来，平时只有在这里和凤苓设下的结界中他才能稍微出来转转，真的是这一天天的都快憋死他了。
“小……黑……”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相处，穆麟已经记住了小黑的名字，很少看见对人类这么顺从的魔兽，她对小黑的来历也是充满了好奇。
“穆麟姨姨，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呀？”
小黑也不讨厌面前这个人类，她有时候还会在凤苓休息的时候给他讲一些有趣的事情，每次都会逗得他“咯咯”笑。
“好……好……”
“穆麟老师，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了，等你出去之后身体恢复好了，我希望你依旧能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凤苓边说边划开了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液缓缓从她的指尖流下，滴落到了她事先融合了月言当年送她的聚灵项链汇聚起来的暗系灵力阵法中。
穆麟点了点头。
她也不是个没脑子的，肯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我们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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