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燃说这话的时候看不出悲喜。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爱赚钱吗？”
李夏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娘是因为家里穷被卖到府上的，我爹又是一个好色的，如果不是我出生了，我娘根本就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如果我没有灵根，我娘或许也不会被主母杀死。”
“其实，我始终也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用来彰显家族荣耀，为后辈其他弟子铺路的工具。所以，我讨厌修炼，因为我越厉害，家族就越有面子，而我不愿意。”
李夏静静地听着，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站在那里。
她第一次在唐燃的脸上看到那种神情，怎么说呢，嘴角在笑，但是眼睛里面好像有几分悲凉。
“我想和他们撇干净关系，但是我又确实是他们养大的，所以啊，目前只能做到桥归桥路归路。”
“我家里人都死了，被火烧死的，我也差点都死了。”李夏不知道怎么，自己突然说出自己的不幸，好像要让自己的不幸去冲刷掉对方的。
唐燃愣了愣，“所以你的脸也是。”
李夏点了点头，“嗯，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修道之人，不讲究外貌的。”
唐燃凝视对方许久然后开口：“我能看看你的真面目吗？”
李夏蓦地抬头，她的手下意识捂住面纱，“你，你不是都看过了吗？”
唐燃费解，“我看过？什么时候？”
李夏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她有些不可置信。
“你之前不是在假山那边。”她说着突然顿住，对了，唐燃打从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自己就是戴面纱的，所以他就算见到没带面纱的自己，他也认不出。
“没事，没事。我有事，先走了。”说完，落荒而逃。
“诶，你别走啊，还没说清楚呢，我在哪里看过？”
唐燃招手，他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小声嘟囔：“假山？什么时候。”
忽然，一张在雨幕里苍白清丽的面容在脑海中闪现，唐燃呆愣原地，那个从假山上掉下来的姑娘好像脸上是有一小块疤痕，难不成，那是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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