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短处在哪？”柯寰一下重燃起了希望。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否则就很难出奇制胜了。”陆六柳居然还卖起了关子，“你们只需要记住，如果想要在蹴鞠场上击败崞山派，到了关键时刻，绝不能脚下留情！”
“那是自然。”柯寰拍了拍胸脯，“既然是双方对垒，岂可有恻隐之心？”
老陆也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明日到了场上，若是脚下发软，可别怪兄弟不帮你去找寻爹娘的下落。”
还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又打起了什么主意，柯寰忐忑不安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
双方即将登场的五个人，还是按惯例，先列队站在了教正两侧的场边，等待着进入草地中央的号令。
本来应该十分焦躁紧张的柯寰，却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陆六柳昨晚提到过的事情，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了不远处“崞山派”的大旗之下。
那个叫“仪真”的小师太，果然正静若处子般站在她们的掌门身边。
不看还好，这一细瞧之下，柯寰只觉得心中陡然一亮。
她尽管被裹在一件青灰色的宽大缁衣里面，但山风拂过，依旧难掩其窈窕娉婷之态。
虽头上不着半缕青丝，秀色照人的面庞还是如明珠白玉般夺人心魄。
关键是那不染凡尘的纯洁气质，才当真是世间罕有，令人只能远观而不敢心生亵玩之心。
柯寰内心正在由衷地感叹，突然听见身后的老陆哼起小曲儿来：“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闲言碎语莫要讲，我来唱首十八摸...”
听到他唱出后面那几个字时，柯寰只觉得脸皮发烫。一转过头去，果然包括崞山派几位师太和教正等人在内，都齐刷刷看向了老陆。
仪礼更是满脸厌恶地发问道：“请问教正，他唱如此伤风败俗的小调，您都不管吗？”
还没等旁边的教正开口，陆六柳倒是先反问起来：“有哪条规定说了，蹴鞠之时不能哼个小曲儿的？我就纳闷了，这才随口唱了两句，你怎么就知道它伤风败俗了？莫非我后面要唱的词儿，师太以前在哪听过？”
“你？！...”没等仪礼发作，教正员先拦了她一下：“蹴鞠的时候确实可以唱歌，师太如果觉得有问题，下场之后，自可以和他慢慢理会。”
“听见了吗，礼师太？比试结束之后，等着你来教化在下。”陆六柳一边向场内走去，一边继续哼唱着，“伸手摸姐鬓边丝啊，乌云呀飞了半边天；伸手摸姐的脑门前，天庭饱满呀引人怜......”
林清婉她们听到这里，都恨不得捂住耳朵。
倒是昨晚就知道他有鬼点子的柯寰，心中明白了老陆的意图：对方的身法、配合都堪称一流，用这种手段的确能干扰和打乱崞山派的几位女性师太。
正所谓攻心为上。
只是这方法虽然能有立竿见影的奇效，但终究是太过不入流了。
难怪老陆说--要坚定心志，这是怕自己也丢不下面子啊。
不过，即使内心有所准备，柯寰依然觉得恐怕会胜之不武，难以放开手脚。
当然，陆六柳的这招，对崞山派的影响更大。
先拥有球权的对手，刚刚施展开身法，以“二前一中一后”的阵势、动作整齐划一地向前推进了三四步，凑到跟前的老陆便更加大声的唱了起来：“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
他这句还没唱完，正对面眉头紧锁的仪文师太，就把皮球踢给右侧的仪礼。
力道明显大了不少。
仪礼忙赶两步，还没完全用脚接好球，便被韦慧春伸腿捅向了她的身后。
陆六柳迎过去后，顺势右脚一抹，又将皮球直接送到了柯寰身前。
好机会！
柯寰右脚凝聚起紫色斗气，抬腿把球射向了对方大门。
无论是力度还是直奔大门右上角而去的角度，这一脚几乎都无懈可击。
无数从青灰色衣袖中伸出来的手掌出现在柯寰眼前，转瞬间盖住了大半个木门，好似“万花齐放”！
仪和师太估计是没有听清陆六柳唱得什么，出手依旧快、准、狠，把飞来的皮球挡在了门外。
崞山派再攻，陆六柳接着边跑边唱：“伸手摸姐小小目，黑黑白白一双眼...”
“哎嘿哟！”就在对方即将出脚前的一刹那，他又猛地大喊了一嗓子。
这次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皮球精准地来到了仪礼脚下。
只不过她以斗灵境界全力踢出的这一球，被眨眼间“横空挪移”到对应位置的林清婉伸出左臂，稳稳地抓在了手心里。
柯寰这几天亲身上场与人比试、加之在场边观察各路高手的斗术运用，自觉颇有心得。
看林师姐方才这一下又有精进，应该也是从中受益匪浅。
跟过来的老陆虚惊一场后，长吐了一口气，又接着挤眉弄眼地哼道：“伸手摸姐小鼻尖，攸攸热气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小嘴，嘤嘤两眼笑微微...”
“哎嘿咦儿哟！”脚下拿到球的他唱出这一句后，猛地展开身法，急速向前冲去。
回过神来的对手如何肯依？两名师太都飞身过去，拦在了前方。
只见脚下带着球的老陆，先是身体向左侧一倾，装作要从这个方向越过面前的师太。
紧接着，他却用右脚的脚背轻轻地顺着皮球底部，由内向外一扫；然后，当球又朝着左脚滚动时，再用右脚顺势将球勾向了反方向。
这一连串的动作骗过了所有人时，老陆的身体才划出一道圆弧，飞快地移动到了另一侧。
就如同绷紧的皮绳、被猛地松开之后的轨迹，草地上的皮球被他拨弄得、好似摆动起来的“牛尾巴”一样，转眼间就跟随陆六柳一起，从两位师太身边穿越了过去。
相距对方大门不到四丈远的老陆，并没有立刻起脚，而是一边带球迫近，嘴皮一边上下翻飞起来：“伸手摸姐下巴尖，下巴尖儿在...”
“胸前！”喊出这两个字的同时，他才绿色斗气一放，抡起右腿踢出了皮球。
仪和小师太脑子里一下钻进“胸前”两个字，手上的动作自然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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