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时间半个小时后，因顾虑另一位主播明天学业，两人双双跟粉丝打过招呼，然后相携一同下播。
下播后的陈牧川立即选择，给另一位下播主播飞过去一个微云视频。
话音里满满都是藏不住的调侃：“章于老师，要不要我帮忙啊？”
“你放心，我剪辑技术可好了，保证把你剪的天上有地下无，公举们见了都说好。”
“不用。”
那头关掉电脑打算去洗漱的章于，刚站起身就接到来自小朋友的视频通话，随手接通后一个照面，对面就抛过来这两句。
手不经意间低垂，只露一点，眼底有浅浅的羞赧，嘴上是淡淡的拒绝，行走的姿势不快不慢的。
“哈哈哈哈。”陈牧川仔细端详视频中只显露下颚线的男人。
定睛一瞧，再回想那张刚直播时看的节目单，再一次发出细碎的捂嘴笑。
“别笑了。”这笑声听的章于有点万般无奈的感觉。
从拿到正式那份节目单开始，从再三确认会有这个节目开始，这人就一直暗搓搓地不停发笑。
说点别的话题，能莫名其妙的给你笑场，刚看个微电影，剧中男女主角分手，也笑场。
导致公屏上一起跟着看电影的粉丝，都忍不住发问号。
“诶，我是真想不到，我们章于老师这么正经，这么伟岸的人，竟然会同意拍这个。”陈牧川感叹一声，后。
“哈哈哈哈，咯咯咯咯。”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手捶打桌子，发出的沉闷声。
谁懂啊，家人们。
陈牧川边笑，边回想拿到那张最终筛选过的节目单。
表格那一行早已被人特殊颜色标识，还附带有各类似参考元素及各种参考效果图。
——西装+白衬衫+绷带+小耳朵+蒙眼。注！！！哥哥看这里，你不拍这条，你等着看看！
乖乖，这几个词出现在厅里任何一位老师身上，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出现在这人身上，又都集合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着想着，爽朗的笑声没关住又不经主人的同意，跑了出来。
早早的就走到洗漱间的人，听一路上就没停下来过，近距离的水声都遮盖不住的笑声，难得示弱般：“别笑了。”
“好好好。“视频那头传来答应，紧随而来的还有，“章于老师，你视频这个做出来，我可以申请当第一位观众吗？”
“嗯，可以。”章于正往脸上扑水，想用冷感的温度消逝，因为持续不断地笑声泛起的一点点热度。
嘴上抽空答应对面的要求，他抬起头视线望向镜子里反射出的男人。
脸上还有未走的水痕在下滑，眉梢上沾有凝固的水滴，抖动一下睫毛，几颗破碎的小水珠顺势滴落。再然后，视线下移……
“诶。”还是没忍住，一口叹气幽幽的出现在空气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头的陈牧川本就心神都落在这里，捕捉到关键的声息，一波新的浪潮再一次涌过来，淹没随笑声，脸上再度隐隐浮现红色的人。
似恼羞成怒的声音：“再笑扣钱了啊。”
“扣扣扣，你把我人扣了吧，哈哈哈哈。”
半个小时后，当洗漱完毕的章于仰躺在床上，双手环绕垫在脑后，看着天顶开始思考怎么拍这个视频时。
嘟嘟，嘟嘟嘟—
抽出一只手往床头柜摸索一下，捞过手机，丝毫不意外对面人是谁的声音：“还不睡觉？”
“担心你啊，毕竟你第一次下海。”清脆明朗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同样仰躺在床上的人，嘴里说着担心的话，脸上却是笑嘻嘻，神情愉悦。
那双毫无睡意的眼神直白露骨，有笑容有期待，就是没有口中说的担心。
章于抬眼望去，因为视频五官被动放大，所以显得情绪更加清晰。
他眉眼一挑，嘴里说道：“那要一起吗？”
陈牧川：“？？？”
“不要！”陈牧川听闻，包含各种情绪的眼睛瞬间睁大，只剩拒绝，“我粉丝没有这个需求。”
“嗯。”章于也没想对面人一起拍，就随口说一句，让乐开花的小朋友不要太过分就行。
然以为这个话题过掉的人，耳里传入一句。
“虽然我不能一起拍，但你需不需要一个背景音啊？嗯嗯？”
沉思中的人回神，直视那双认真回视过来的杏仁眼，毫不犹豫应承下来，“要。”
“那你记得拍好，先发我。”
“好，睡吧。”
“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上午。
起了个大早的章于就坐在阳台发呆，瞳孔无焦距，偶尔敲打在扶手椅上发出的节奏音，杂乱无章没有一个完整的旋律。
就这样呆滞的画面，静止1个小时多，他才起身往玄关走去，捞起钥匙步出大门。
下午。
一个空闲的房间就时不时传出一些零零碎碎的响动，站在房间内的章于，端详一会自己布置的简单拍摄场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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