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可能没搞清楚一件事。
“我母亲过世的时候，我才四岁，她能把这么复杂的配方传给我吗？”拂鸢摊了摊手，表情很无奈，“您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林若可没这么容易被她糊弄过去：“这是她的遗作，肯定会交给最重要的人，你是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不知道！”
拂鸢看着面目可憎的女人一时无言。
好恶心啊这家子人。
原身的母亲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还要被挖出来榨干最后一滴利用价值。
原本，她有限的时间是真的没兴趣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的，换做是以前的她，动动手指就能让碍眼的东西在世间消失。
可是现在不行，她得做个好人。
于是，她露出了可爱的笑脸，好声好气道：“您也说了重要的东西得交给重要的人嘛，别说我没有，我就是有的话凭什么给你啊？”
她表情疑惑：“您的脸是长得比一般人大吗？”
“你敢骂我？！”林若气得胸口不住起伏。
拂鸢撇了撇嘴：“骂你怎样啦，我还没打你呢。”
“你——”
“妈。”沛无瑕拉住了想要发作的林若，对她摇了摇头。
随后她看向拂鸢，言语一反常态的理智大方。
“我们只是过来拿南秋完整的配方，不是过来刁难你的，你毕竟也是沛家的一份子，应该不想看到你母亲的作品今后被淘汰没落下去吧。”
不发癫跳脚的沛小姐看起来还挺温柔知性的。
“我想你们误会了。”
拂鸢笑看着二人，语句缓缓：“我对沛家的兴亡没有半点兴趣，南秋淘汰与否我也不在意，我想母亲如果还在的话，也不见得愿意让自己的心血被她厌恶的人占为己有。”
说到这，她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沛无瑕身上：“你那里似乎还有我的东西吧，怎么好意思再来找我要香水配方的？”
沛无瑕几乎下意识地伸手捂了捂胸口，随后又很快放下，她皱眉道：“我哪有你的什么东西，你不要转移话题。”
明明有几层布料的遮挡，沛无瑕还是觉得那双眼睛仿佛会透视一般看到了最里面。
拂鸢也不着急，转身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配方我没有，不过我对香料还是略懂一二的，你们若是有诚意，把从我这里抢的东西还回来，我倒是可以考虑帮你们改良一下。”
“你这个贱丫头在胡说八道什么？”
林若早看不惯她了，从前在自己面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少女，如今居然敢骑到自己头上来撒野了，这还了得？
“你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我们无瑕抢的？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需要抢你这个丧门星的破烂玩意儿？！”
“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不急。”
拂鸢整理了一下架子上的花，姿态悠闲：“你们这么突然地找过来，看来是出了很大的事，也是，晏老爷子亲口说有瑕疵的香水，还有谁会买。”
被她一语道破，母女俩都有些惊讶。
“我等得起，不过你们等不等得起就说不定了。”拂鸢笑着回眸看向二人。
“下周一帝都商会有一场晚宴，沛家想在商圈有一席之地，必然会到场，我那个不中用的父亲走了大运和晏家搭上了线，肯定想拿到南秋最优化的配方版本，好跟那些大佬们套套近乎拉拉合作，最好还能结识个有权有势的商界新贵给自己女儿牵个红线，从此在帝都站稳脚跟，”
女孩生得很乖巧，笑眼弯弯的模样别提多可人了，她嗓音甜软：“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呀？”
一字不差。
林若和沛无瑕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用千变万化来形容也不为过。
“你既然都知道，该不会真的要袖手旁观吧？”
许久，林若才开了口。
这贱丫头一点教养都没有，她和无瑕进来这么久，也不知道给她们倒杯茶招待她们坐下。
话说多了干渴得很，林若冷哼了一声，自己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一杯茶下肚才继续说道：
“不瞒你说，这次我来就是你爸吩咐的，他说只要你把南秋完整的配方拿出来，立刻就能让人接你回家，无瑕有的东西也给你一样不差地准备了，当沛家的二小姐，总比你这个不赚钱的花店老板来得舒服。”
当然，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先稳住她拿到东西再说。
这贱丫头想进沛家的门，下辈子吧！
果然，这一番话说完，拂鸢神情变了变，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一个香水配方，就能让我回沛家，从此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哼，果然还是个没什么心机见识的乡下丫头，一点好听话就能让她上钩。
林若心底鄙夷万分，面上却是挂着一抹从所未有的亲切笑容：“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不成，只要你帮沛家解决了这次的危机，我和你爸还不加倍地奖励补偿你？到时候你要什么就有什么，还能跟无瑕一起去那些名媛圈子里走动，说不定还能遇上家境外表都很优秀的豪门公子呢，你就不心动吗？”
好香的饼哦。
要是从前的沛无婳小可怜，肯定三两句就被哄得乖乖投降了。
只是很可惜，如今站在这里的是拂鸢。
她也不是不爱吃大饼，只是她比较挑剔，得看是什么样的饼。
林若说的这些，对她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你知道，我门上面那两只貔貅多少钱吗？”拂鸢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
林若没跟上她的脑回路，表情呆滞了一秒：“啊？”
“两百万。”拂鸢一脸沉重，“很贵的。”
“？？？”林若更懵了。
“钱能买到的东西我都不缺。”拂鸢耐心地跟她解释，表情很诚恳，“沛家这种在帝都连底层都排不上名号的家族，说实话我不太看得上。”
一句话，又把林若那张精心装扮的脸气黑了。
“我还是刚刚那句话，把我的东西还回来，我可以考虑一下帮你们，否则就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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