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娘，这世上每个人都是有属于自己的价值的。”
“什么意思？”
杜粉娘困惑的皱着眉头。
林立轻轻笑着问道：“王启学替你赎身有多久了？”
杜粉娘想了想，回道：“差不多两个月。”
林立道：“那这两个月，你对王启学家里的情况，应该很了解，对吧？”
“差不多吧。”杜粉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跟王启学命不久矣有什么关系？”
林立鸡贼般咧着嘴角说道：“当然有关系，只是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要把王启学其他几个小妾的情况，细细说与我听就行了。”
“你想打什么鬼主意？”杜粉娘眉头紧皱，“你弄他一个小妾还不够，还打算一个不放过？”
“不要胡思乱想，我不是那种人。”
“我看你就是那种人。”杜粉娘哼道，“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林立脸色微微一变：“不说是吧？我现在就叫人把你送到王启学手上。”
一听这话，杜粉娘当即服软：“好好好，我说我说，真是服了你了，跟你开个玩笑，看你认真的。”
“王启学的夫人，也就是王俊柏的生母，早年间便去世了。家里现在基本都是二娘主持家中大小事务。”
林立点点头：“这个我知道，说说另外三个。”
“好……”
……
十里坡镇。
秦记布庄。
“胡掌柜，这两天店里没什么情况吧？”
顾同山进门问道。
“姑爷，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胡掌柜正招呼着店里的客人，看到顾同山来了，连忙使唤一旁的伙计帮他招呼客人，自己则是满脸堆笑的来到顾同山面前。
顾同山见有客人在，压低声音问道：“大小姐让我过来看看，年初登州那两家货商有没有派人过来收尾款？”
胡掌柜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听说登州那边的义军闹得厉害，估计有点自顾不暇了。”
“这样最好……”顾同山松了口气，暗自笑了一声，“这两天生意还好吧？”
胡掌柜暗叹道：“马马虎虎。”
顾同山看得出他有些失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如今这世道还能有生意做，已经不错了，将就着吧。”
胡掌柜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正说着，那边看布料的中年娘子扭头埋怨道：“胡掌柜，你们家最近这几批布料是一回不如一回了，你看着糙的呀。”
“下个月就是我们家老爷六十大寿了，这布料裁出来的衣服，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咧！”
胡掌柜苦笑一声，快步走过去，说道：“钱家二娘，好布料有的呀，但是过不来的，登州那边闹得厉害咧。哎，我记得你娘家就是登州的咧。”
“是的呀！”
胡掌柜口中的钱家二娘说道，“挑来挑去嘛也就这样了，就这三种颜色，每样给我裁五尺吧。”
“好的咧！”
胡掌柜满心欢喜的应道，随即便让伙计去弄。
钱家二娘转过身，还想趁着这个空档看看别的花式，忽然注意到顾同山在柜台一旁站着，盯着看了两眼，“这不是秦家姑爷嘛。”
“哎哟，我听说你们家老爷和夫人遭了土匪的害，真是可怜的咧。”
顾同山苦笑着点点头：“现在世道乱，土匪横行，官府又无能，受苦的只能是我们老百姓了。”
钱家二娘深以为然：“对了秦家姑爷，你们老爷新丧，你不在家里守孝，还有时间到店里来呢？有胡掌柜在，你还不放心呀？”
顾同山道：“这不是我家夫人叫我过来看看嘛，就是因为新丧，家里的事多，店里可不能再出什么情况了，不然我们家就真倒霉了。”
钱家二娘啧啧皱眉道：“秦家姑爷，你这个赘婿当的有点窝囊咧！”
顾同山道：“什么意思？”
钱家二娘道：“你们家老爷和夫人如今都不在了，秦家就你一个男人咧，这个时候你应该是家里的主人咧，怎么还事事听夫人的？”
顾同山道：“钱二娘的意思是，让我把秦家改姓顾？使不得使不得。”
钱家二娘听到这话，一脸鄙视：“瞧你没出息的咧，活该你当赘婿咧！”
胡掌柜眼看两人聊的不愉快，连忙上前岔开话题道：“钱家二娘，这边几批布料也是前几天刚进的，要不再看看？”
钱家二娘看到伙计把布料裁剪好了，摆手道：“不咧不咧，我要回家咧！”
身边丫鬟从伙计手上接过布料，钱家二娘付了银子扭着屁股就走了。
顾同山站在原地，一脸难看。
因为是秦家招赘的女婿，这些年来，其实也没少被外面人笑话。
胡掌柜见他心情不爽，安抚道：“姑爷，钱家二娘就是个长舌头，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如今老爷和夫人双双去世，虽说现在是大小姐掌家，可大小姐毕竟是一介女流，家里家外的事情，还得靠姑爷撑起来呢。”
顾同山知道这是安慰他的话，摆摆手道：“行了，不用在这安慰我，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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