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敏丝毫不惧，凶狠地瞪了过去：“李二牛，再踏马说老子是强健犯，老子直接扣你的钱！”
“你以为我想干这得罪人的工作吗？这一切，全都是我们科长逼的！”
“如果想骂人，就骂我们科长，记住他的大名叫杨向东，别搞错了！”
“奉劝你一句，你今天想麻利地进厂上班，就别踏马的啰嗦，赶快接受我的检查！”
“不然的话，咱们就在这里挺着，看谁先顶不住！”
“”你不着急，后面的工人兄弟还着急呢，你就等着被大家骂吧！”
“杨向东是吧，老子记住他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年龄不大，屁事不少！”李二牛瓮声瓮气地说道：“说吧冯敏，怎么检查？”
冯敏点点头道：“张开嘴，我要看你刷没刷牙！”
李二牛一脸不情愿地咧开大嘴，露出满口的大黄牙。
空气中，顿时便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道。
“哎呦……恶心死我啦！李二牛，你小子从来都没刷过牙吧！”
冯敏喉咙里一阵干呕，急忙转过身子。
要不是戴着口罩，他都能被这味道给熏晕了！
此时此刻，他忽然感受到来自杨向东的一股子恶意。
这小子是存心的吧？
自己虽然换了工作，还是逃不过要闻这股子恶臭！
甚至觉得，李二牛嘴里的味道，比厕所里的大粪还要难闻十倍！
冯敏一脸嫌弃地对着身旁的保卫科同志说道：“治安员同志，麻烦记录一下，5月3号，一车间的李二牛没有洗脸刷牙，罚款500元！”
保卫科治安员急忙在本子上，把这条罚款决定，工工整整地记录下来。
这边的李二牛顿时火了，破口大骂：“冯敏你这狗东西，老子不就是没有洗脸刷牙了，关你屁事，你竟然罚了我五百元钱！”
1951年的五百元，相当于1953年以后的五分钱。
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能买一个鸡蛋。
就这样被罚没了一个鸡蛋，李二牛当然不愿意了！
冯敏手中有杨向东赐给他的尚方宝剑，丝毫也不怕他。
马上便怼了过去：“这全是我们科长的主意，记着我们科长叫杨向东，有意见，你尽管骂他，往死里骂都行，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反正你的嘴巴我看过了，款子也罚过了，你就是不乐意，也没招！”
“以后老子天天在厂门口检查你们的身体卫生，谁不洗脸刷牙，就罚他五百元！”
“这可是娄厂长跟梁副厂长，亲自批准的卫生检查运动，只要轧钢厂职工，就必须接受检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李二牛还要争辩，后面的工人兄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在后面骂开了。
这家伙无奈，只能迈步进了厂子。
边走边骂骂咧咧。
十分慷慨地，为杨向东送上大量的情绪值！
几乎相同的场景，也发生在赵霞这边的队伍。
有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张开血盆大口骂道：“老娘就是不爱刷牙，碍着你们杨科长什么事了，他竟然要罚我的钱？”
身穿白大褂、戴着棉纱口罩的赵霞，一脸厌恶地看着她那满嘴臭烘烘的大黄牙。
大声解释：“我们杨科长说了，不刷牙会严重影响口腔卫生，不仅导致牙周疾病，危害身体健康。”
“还会因为严重口臭问题，污染空气，影响工人们的工作效率。”
“这位女同志，你以后不想被罚钱，每天早上刷完牙再来上班就行了！”
“反正从今天开始，想进厂上班，就必须接受卫生检查！”
中年妇女气呼呼地说道：“好！我记着了！”
“替我跟你们那个多管闲事的杨科长问声好，让他以后走夜路小心点，别一个不留神，让人敲闷棍了！”
其实这位胖女工说话还算好听的，后面这些女工们，一个比一个骂得难听。
在这个不太注重个人卫生的年代，突如其来的卫生检查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排队进厂的工人们，基本每个人都中招了。
被罚了500元钱后，他们都把医务科科长杨向东给恨上了，慷慨地为他贡献了大量的情绪值！
慢慢地，时间来到7点55分，几乎全部工人都已经进厂上班。
只见地平线上，多了两个正在疯狂往前挪动的身影！
忙和了一个大早上的冯敏，正想着可以歇一歇，却瞅着面前这两个身影有些眼熟！
“哈哈，这不是易中海跟刘海忠吗！”
“”怎么他们俩全都瘫了，一人拄着一副拐杖，跑得挺利索的！”
冯敏想起那天在厂子里，被这两个人带头暴打的场景，两只眼睛顿时闪过要杀人的光芒！”
“这俩傻逼玩意，怎么成了这副倒霉模样！”
“哈哈哈哈，今天老子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得罪我的代价！”
冯敏狞笑着看向面前的刘海忠跟易中海，心中那股复仇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终于到了！今天运气不错，那只母大虫不在……哎呦我的腰啊…累死我了…应该没有迟到！”
满身灰尘的易中海，在厂门前停住脚步。
没看到梁蔓青在厂门口，老家伙的心情不错。
尽管如此，他也不敢大意。
他很鸡贼用力一扯，将套在外面的罩衣脱掉，露出里面黑蓝色的粗布工装。
然后把罩衣装进一个小袋子里，衣着整齐地拄着拐杖，就要通过闸口进厂。
这套罩衣，是易中海为了不被罚钱，想出来的高招。
还别说，这个方法挺有创意。
即使今天上班路上摔了几十次，仍然能保证他，以十分体面的形象进厂！
刘海忠毫不客气地剽窃了易中海的创意，也脱去了身上的罩衣，紧随其后朝着厂里挪去。
“来来来，易中海，张嘴！”冯敏朝着易中海挥手道。
易中海只觉得这人声音有些熟悉，一时间没认出他是谁。
更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他紧赶慢赶跑了一路，累都累死了，还有人敢在厂门口消遣自己，自然是满腹牢骚。
直接就怼了过去：“你是谁啊，干嘛呢？你说让我张嘴，我就张嘴啊！”
“骡马贩子挑牲口，才看牙口呢！”
“看你的意思，不会是要把我这个轧钢厂大师傅，当牲口使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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