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东诚也是脸色阴沉：“是啊，我也是最近几天才有所察觉。一些过去称兄道弟的人，突然间就变了脸，话也没有一句，连门都进不去了。”
他又庆幸地对何雨柱说：“幸亏当时听了柱子你的话，在公私合营的各项条件上我都做了最大的让步，所以总算留了一些情分。最终还是有老朋友透露了一些风声，现在上面流出了一种说法，这次红星轧钢厂的公私合营的政策太宽松了，部里有些人对最终结果是不满意的。他们认为在资产核算时过于宽松，给资本家的红利过多等等，说是要对我这种成份的人采取更严厉的措施，必须要没收全~部资产。”
他恨恨地一拍桌子：“第一个支持合营不行、退出日常管理不行、核算资产让步不行、不要四马分肥只拿定股定息还是不行，要不要把我娄某人这颗人头也拿去啊!幸亏这次还有几位朋友、甚至是一些仅仅认识的领导，都为我说了话，把这种想法顶住了。否则，还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呢?-”
他又向何雨柱解释：“这个事情你娄婶还不知情。所以前一段时间我既没敢让你娄婶去看晓娥，也没去接她回家看看，她已经发过几次飙了。当然她主要是埋怨我，不过你也是受了连累。”
何雨柱这才明白，为什么前期特训期间张雨晴都数次回家看望奶奶和父亲，而娄家却一直没有照面，就像忘了娄晓娥一样。
何雨柱点点头，自己也捋了捋思绪，还有些疑惑：“年前咱们去毕副部长家里，谈得结果不是挺好吗，领导对娄叔你也是很认可的啊?这次怎么会突然这么大的转变?还有上面对红星轧钢厂的态度也不合理啊，轧钢厂改制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功的案例，可以为四九城推行合营工作提供良好的经验，他们有什么理由翻脸啊?难道一点脸面也不在乎了吗?”
娄东诚叹了口气：“你知道去年部里调整的事情吧?”
“知道啊，那又怎么了?”何雨柱确实知道去年国家就将重工业部的工作内容拆分到了内部的第一机械工业部和第二机械工业部，更知道到了五六年就连重工业部都被撤销，一机部和二机部独立分出来，分管民用和军工。只不过他一时没有改过嘴来，其实红星轧钢厂现在是归属一机部在管理。
“怎么了?小人上台、鬼魅作祟呗。一些人到了位置，总要拿点成绩出来，我娄半城不就是个最好的靶子吗?红星轧钢厂去年出了成绩、也出了风头，就让有些人看不惯了。当时，毕副部长从各处借调了几位工程师和老工人，抽调了几批学生和毕业生，又临时批复调拨经费，所以触犯了一些人的势力范围和利益。后来，这些人就开始说风凉话：你轧钢厂调集了那么多人才，消耗了这么多资源，换我我也行啊。”
说着，他也有些气愤起来：“现在这些人有意趁着毕老去东北考察几个重点项目的进展的空档，开始搞小动作、下绊子。不但要对我娄东诚赶尽杀绝，还要对轧钢厂下手。这次部里的会议就是一个动员令，下一步肯定会把现在厂里大大小小地干部都清洗一遍。首先就是那些跟随我多年的老人，然后就是不同派系的对手。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
“所以这些人就下黑手，宁可自毁承诺、宁可破坏大好形势，全都不在乎了?”何雨柱砰的一拍桌子，“真TMD混蛋，我在红星轧钢厂花了那么多的精力搞培训班，好不容易地凑起一只研究队伍，不光是因为政府和上级领导的支持，娄叔你也是在其中出了大力气的。只要给我三五年的时间，不敢说世界第一，至少追得上先进国家不成问题。这些WBD真是像老人家说得那样，患买爷田不心疼啊!”
越说越是气愤，何雨柱忍不住恨恨地说道：“红星培训班一期的这些学员，我可都是向机械设计工程师的方向培养的；后面几年再继续招一批人，朝着炼钢、轧钢、新材料方向使使劲，咱们国家至少在工业骨架方面就可以不落人后了。不出三年，这些人才就能从红星轧钢厂走出来，成为遍布国内大江南北的星星之火。他们真是利令智昏啊，眼里还有没有国家的利益了?影响了人才的培养、成长，不但让个人蒙受损失，更让我们国家失去了最宝贵的时间啊。咱们已经失去了100年，还有多少时间可以任性地浪费呢?不行，我一定要跟他们刚到底，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娄东诚一直都知道何雨柱非常重视人才，甚至在入厂之初就不惜又哄又骗地强拉着毕副部长和杨厂长搞了那么一个超大规模的培训班，还千方百计地哄着自己也往里面搭了不少资源。因此，他倒也非常理解对方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这还是头一次见何雨柱这么失态。
娄东诚深知何雨柱心性，唯恐他因此遭受对手的打击，从而一蹶不振、甚至自暴自弃，连忙劝慰道：“柱子，你也不用太过于着急。这些人现在主要的下手对象还是我，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盯上了我这份家业。只要在我这边达不到目的，一时不会在厂里搞太大的动作。”
何雨柱勉强平静了下来，仍是气鼓鼓地说道：“先不说娄叔你在合营条件上的让步，怎么说这个结果是相互认可的吧，这些人有什么理由撕毁协议，对你下手呢?就不怕事情闹大了，引起严重的后果吗?”
娄东诚气愤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么简单，那些人怎么会轻易授人以柄呢?我听说有人可是拿出了关于我娄东诚的举报信，以之为凭据要一步到位直接没收我在红星轧钢厂的股份，清算我这个压榨人民的资本家呢。真是可笑啊，一个工人五年没转正，现在成了我压榨劳动人民的罪证。这个事情查清楚很难吗，真是欲加之罪啊!何况一个普通工人，就算是举报，他知道重工业部的庙门往哪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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