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的话让叶尘愣住了。
下山？
“那个师傅，您刚才说什么？”
叶尘揉了揉耳朵。
他虽未得罪方丈，可也不是说方丈就会随意放人。
这么容易的话，前代目大师兄如今也不会搁思过崖吹晚风了。
更何况自己是天师观千年来资质最好的弟子。
是未来天师观CEO的接班人，扛把子。
如此之重怎会放下山去？
就不怕自己被红尘迷了眼，被丝袜蒙了心？
“叫你下山你就下山，哪来这么多废话，还是说你不想下山？那你现在就回去做晚课吧...”
老天师摆了摆手示意叶尘退下。
可叶尘却是嘻嘻一笑来到老天师身后替他捶打着肩膀。
“哪能呢，师傅命，敢不从？只是您让我下山，这是要去做点什么？”
哼~~
老天师闷哼了一声，端起茶杯呡了一口。
“做什么？你能做什么？倒也有件事需要你替为师去办，这个人你若能找到便带她上山来吧....”
老天师从袖口内摸出了一张照片。
从那已经渐黄的底张来看年头怕是不短。
但最让叶尘在意的还是那照片上面的一对母子。
女的年轻漂亮，怀中的婴孩熟睡可爱。
可照片却是残损的，有一半被人撕了去。
“师傅，这不会是您....”
叶尘面露桀桀之色。
他们肯定没下过山，可从老天师熟识霍恩这点看来，他年轻时必然下过山。
风花雪月，少年歌行。
这从软件到硬件化的工程之后，嗯，嗯，正常，很正常！
“没想到你个老小子，哈哈....”
霍恩也在一旁起哄，哈哈大笑。
老天师却是一脸黑线，但却也没多说什么。
“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不勉强，还有，你自小在山上长大，不懂人间烟火，况且以你的饭量独自一人找不到生计怕是得饿死，正好，你霍恩叔叔有矿，下山后你就跟着他吧....”
老天师的话让霍恩点了点头，这是他们之前就说的。
反倒是一旁似乎有些兴奋的白月魁让霍恩莫不着头脑。
“如此，明天一早你们就一起下山吧，客房已经替你们备下，尘儿你且留下来为师还有些话要交代....”
随着霍恩与白月魁离开，烛火摇曳之下，大殿之中只留一老一少两道身影。
“师傅有何交代？”
老天师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背过身去，抬头看着那殿中供奉着的三清法像。
“尘儿，之前师傅与你霍恩叔叔谈论科学与道学，你说，我们修的究竟是道学还是科学？”
呃...
叶尘无言，这一来就这么高深莫测，他有些招架不住。
“道，道学吧？毕竟我们有如今的修为，可不是靠的什么科学....”
叶尘回答着自己所想。
吞吐日月精华，淬炼体中之炁。
这怎么看也跟科学不沾边。
“道非道，学非学，这也不怪你，毕竟你从未下过山，也不是很懂科学是什么，不过你得记住一句话，殊途同归，万事万物，终究会有一个共同的原点....”
“能说人话不？”
叶尘心中无语。
这老古董的就是喜欢似是而非，雾中看花。
“入世，便是入了红尘，门规需要遵守，但也得知道变通，若有有缘人，也可传授他绝学，将本门发扬光大，需记住学海无涯，山上学的要勤加练习，山下不懂的要不耻下问，还有千万别饿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多盖被子....”
这一夜似乎很短，却又很长。
老天师说了很多，那烛火摇曳下本就苍老的脸庞，在叶尘看来似乎更加沧桑了。
直至殿内洒进晨光，整装待发的霍恩师徒推开了大殿的木门。
“去吧...”
只闻其声在殿内飘荡，老天师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走出殿外，叶尘三步一回头，停在那山门前跪下叩了三叩。
“你哭了？”
白月魁看着叶尘眼角干涸的泪痕。
“哪有！”
叶尘摇了摇头。
他的情绪的确很复杂，毕竟在这天师山上天师观，他可生活了十八年。
“走吧，赶在今天日落前，应该能回到久川市。”
霍恩看在眼里，但没有安慰什么。
男人都是需要经历来成长的，自己能做的那就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照顾。
“嗯？不是下山吗？怎么还往山上走？”
跟随着两人叶尘不解，直至在那半山腰上的某处平地上瞧见了一架飞机。
“你们这天师山的路可难走了，应该说根本没路，车完全开不进来，只能用飞的....对了，这是全新款的RS-13民用飞行器，嗯？你可以理解为能够搭人在天上飞的大鸟。”
听着白月魁的话叶尘无语。
用不用解释得这么清楚，自己可不是什么土包子。
“不过，我或许真的很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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