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洁带着小婉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了，两个老爷子在楚家吃完了晚饭，正在季家下棋。据季爷爷讲，楚妈妈给做了几个菜，晚上吃得还不错。
小婉好奇死了，季爷爷到底跟楚天雄出了什么点子呢？反正楚天雄一副唯季爷爷马首是瞻的样子。
见两个人回来了，季爷爷还笑着问小婉晚上吃的好不好，要是好的话再去，等到周末，单位有舞会，让季奶奶到时候教小婉跳舞，还让季奶奶好好给小婉买两条到时候穿的跳舞裙子。季奶奶一拍脑袋，今天真的忘记了这事了，还真的没买裙子，明天还要去。
楚天雄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起身告辞，还说到时候他也去舞会，给小婉撑场子，季爷爷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他就不能给小婉撑场子了？
小婉早早洗漱完，就在沙发上等她小明哥的电话，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半，电话铃才响了。
小婉趴在沙发扶手上都快睡着了，被吓得一个激灵，还没醒过神，季奶奶已经把电话接了起来。
季奶奶看小婉在旁边急得直搓手指头，故意跟季语明说个没完，直到看小婉都快挠墙了也没好意思发出声音，才笑着跟对面说小婉也在自己身边，说着把电话塞到了小婉手里。
小婉拿着话筒放到耳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对面可能也有点激动，半晌才迟疑地叫出：“小婉？”
小婉轻轻地回了一声：“嗯。”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说话的声音也带了鼻音。
季语明知道她担心，急急地说下去：“婉婉，你别担心我，我挺好的，囡囡也好好的，等我回去了，你一定还要给我做红烧肉吃，这边的猪肉不好吃，牛肉还不错，就是这边的人不怎么会做饭，就是黑面包，肉，土豆，做个饺子还包土豆馅。。。。。”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婉婉，我真的没事，就是想回国，想家，想你。。。和林叔。。。。”
直到季爷爷过来接过了小婉手中的话筒，小婉也没说别的话。
季语明在苏联哪有那么容易的，不知道做了多少难，说来也好笑，原来家里最不会做饭的人，居然在国外开始做起生意来了，还是做卤肉，这上哪儿说理去。
不过小婉有点疑问，在苏联，还能往家里打电话？这年代，不太可能吧？又没有基站啥的，跟苏联，还有那么远的电话线？
小婉的怀疑没有错，季语明还真的不在苏联。
自从那个卤肉小摊子火了，驻莫斯科大使馆就有了别的想法。
他们准备出资，让季语明开个华国餐馆。
季语明的身份够清白，有季爷爷这个老革命加持，又有个烈士父亲，没有比他更让国家信得过的了，又有前面卤肉摊子的存在，开个餐馆也算是顺理成章。
挣钱当然是要挣的，不过餐馆历来就是情报的集中地，有特色的更有效。至于华国菜嘛，华国人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自家的美食会有人不喜欢的。当然，改良的不行。
季语明当然是愿意的，为华国做点事，有哪个华人不愿意？
照顾烈士遗属，这个餐馆季语明可以入股，这样的话，他和囡囡的生活费用就不用发愁了，他也能继续安心学习，只要每天去餐馆转一圈就行。
大使馆派人跟着季语明找了个将近六百平的门面，直接开始装修，而季语明这个月，就回了国在进行保密培训。囡囡倒是没回来，大使馆派了个女同志天天在季语明住的地方陪着她。
不过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季语明就算是回了国，也没法回家。
他进行的不光是保密培训，还有外交培训，还有厨艺培训。
国家队出手，他那点厨艺就没法看了。虽然厨师会从国内再派人去，但是做为一个餐馆老板，总不能拿那点厨艺凑合吧，多少也要学一点，还有餐馆的运营，还是要人教一下。
教季语明厨艺的人有三位，其中有一位姓伍的老先生，虽然来的最少，季语明却觉得老先生教的最好。
知道季语明并不是自己要学会，老先生每次就自己做一两个菜，边做边细细地跟他讲里面的窍门，怎么设菜单，怎么定价，怎么核算成本，怎么跟顾客聊天，库存怎么做，一点一点的教，做完，就让季语明吃，吃的时候再跟他讲细节。
老爷子是四川人，说自己的拿手菜有烧牛方、豆渣烧猪头、豆瓣大虾、烧玉蘑云腿、干煸牛肉丝、水煮牛肉、金烧鱼翅、开水白菜，不过很多是功夫菜，就挑着好做的做，做了大虾，牛肉丝，去腿，水煮牛肉这几样。
季语明第一次吃到老爷子做的菜的时候，差点没把舌头吞进去。
他原来觉得小婉做的菜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吃到了老爷子做的菜，就知道差距了。
季语明闲聊时，就跟老爷子说了家里有个妹妹叫林小婉，也爱做饭，就是都是瞎琢磨，天天拿着本书自己学，味道也还行，就是跟老爷子比差远了。
老爷子就笑，说厨师这个行当，没有师傅光靠自己埋头苦学，根本就没有用。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太多了，没人教，你调味都得不到精髓，特别是华国的美食，那是多少辈子传下来的，有多少厨师的经验教训，拿着食谱就是学，你怎么选食材，怎么看火候，怎么切怎么烹调，这哪里学得会？
老爷子最是爱收徒弟，还专门问了小婉的名字是哪几个字，说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指点一下小婉。
小婉可不知道这些，打完了电话就睡觉去了。第二天一早她早早的起来，想给季爷爷季奶奶做点好吃的早饭，两位老人却拉着她出门，要带着她先去尝尝北京的早点，再去爬长城，晚上回来吃东来顺的涮羊肉，明天的行程也都定好了，要带小婉去逛故宫，晚上吃烤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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