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没有立即接过，符云渊腰杆挺得笔直丝毫不敢怠慢，风吹过点缀的油灯摇摆，顾燕想上前却被苏柔阻止。
随后轻轻扶了扶胡须，严肃地摆了摆手，接过那杯茶小酌一下，笑着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茶，你也起来吧，老夫也是顺道看看你这逆徒，你啊你，最终还是没有护住她。”
两人心知肚明那个“她”，惋惜符云善的离开，他立刻明白的磕头，解释茶就是重新接受他入师门。
“弟子对不起师傅的教诲。”
“当初老夫也是没办法，祖师爷看中你，注定你是个坎坷的命，你顺着他的安排，会少多少麻烦，最终……哎。”
摇头叹气的老头，喝茶的手实在抑制不住地抖，此次他下山历练，也受了不少挫折，不比他这徒儿少。
顾燕读到他心里想的是：不让你吃吃苦，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可惜那娃娃。
不爽地蹙眉，她最讨厌那些喜欢道德绑架的老头，顾燕就因为地铁没有让座位而网暴，想到因为那件事她差点退学。
“老头，你明明可以帮忙，却没有帮忙，倚老卖老，故弄玄虚。”
苏柔连忙上去拉着咋咋呼呼的顾燕，尴尬地解释道：“不好意思，妹妹还小，许多事情不懂。”
“苏老师，你不要拉着我，他就是道貌岸然的老头，他明明可以救小云善。”
陷入既悲伤又感动的符云渊戛然而止，他震惊地看向师傅，如果真的能救，妹妹也是师傅从小看着长大的。
老头挑了挑眉，诧异这小姑凉的敏锐，面色恢复如常，默默地喝上一口茶道：“小娃娃，命不能干涉，老夫……”
“命不能干涉”这几个字一出口，似触及顾燕的逆鳞，在那段黑暗的时光，人人都希望她活着，她活下来却发现那些人只是说说，安慰自己的话。
人人都以为自己敲出来的字是正义之言，他们推着她入地狱，又想像神明一样，希望她活着，可笑的是她活着，那些人又说：“我就说，她不敢死，就是吓唬吓唬我们。”
那时的顾燕就明白一个道理，要么就蠢到啥也不知道，要么就不要让任何人骑在自己头上，系统说过那是符云善的命，她不信，顾燕第一次产生了想救人的心。
至于她如何？早就死过无数次的人，不在乎万劫不复这一次。
打掉他手中水杯，重重拍在桌子，没有丝毫愤怒，反观对面要吹胡子瞪眼，异常冷静地看着他眼睛。
“你就是觉得他太优秀，需要打击打击才能进步，你明明能庇佑他们，你不是青云山的老天师青山道人，莫非你因为嫉妒符云渊，比你年轻比你好看……”
“警告！宿主不得辱骂，当前好感度降低。”
系统早就警告响起，毫无遮拦的顾燕，每一个句话每一个字都让自诩救济天下苍生，逍遥自在的师徒二人，按在地上摩擦，他们的修行也不过如此。
掷地有声的怒斥，紧紧握住她的手，往后一扯远离桌子，“够了，师傅不是你能出言不讳的。”
她不明白，明明她说的是实话，符云渊却不高兴，转头看向苏柔也是不信任，唯独徐旌没有任何表情。
看热闹的苏柔也觉得直来直去的顾燕把他们推到了悬崖边，解围的护住她在身后。
“两位不要生气，喝喝茶，消消气。”
顾燕摆开苏柔上前想拉她的手，转身就要离开，“我没有生气，你既然也不信，我走就是。”
“我哪里不相信，燕子，多少你要听听解释，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做事原则，要不各退一步？实在不行我有问题咨询老天师，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陪一会？”
好言相劝拉着坐下来的两人，她是没明白上一秒两人如胶似漆，这一秒哪里得罪了她，这么阴阳怪气，苏柔有时候都希望自己能变成她肚子的蛔虫。
“我才不需要解释。”
青山笑眯眯地喝着茶，伸手递了一杯给徒弟，符云渊下意识弯腰鞠躬地接过茶。
“施主不要见怪，我这徒儿啥都好，就是涉及为师有点固执，至于小云善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次也是希望能赶上没成想路上耽搁些时间，被仙人掌困住些日子。”
苏柔看了眼徐旌，徐旌无奈地摆手，他当时就觉得那果子女朋友喜欢，他还手下留情没有摘完。
叮叮慢条斯理解释：凡事都是因果，你们重伤人家，仙人掌对于路过的人丧都尤其的警惕。
脸色极差的顾燕坐在旁边，即使知道他的本意，还是不喜与老头子打交道，苏柔拍了拍她肩膀安慰，亲自递上茶开口：“不知道天师，远道而来所谓何事？不会就是这一件事吧。”
“也算是原因之一，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来见见徒儿的命定之人，亲眼瞧瞧这末日结束。”
两位闹脾气互相不对眼的两人，对上那视线都要冒火花，苏柔捕捉到“末日结束”。
苏柔面色不改地看着笑得儒雅的老人，帮忙续上茶水，同时也问出那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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