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哪来的钱？”
听秦珍丽说自己有钱，李婆婆倒是反应最大的那个。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哪来的钱？你有钱为什么买双袜子都要跟我要？啊？”
黎璃没有理会李婆婆，她皱着眉头，看着秦珍丽费力地解开自己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手帕 ，哆哆嗦嗦地打开了，里面哗啦一声掉出来很多钱。
“这些都给你，都给你！”秦珍丽一口气把那些钱全都塞进了黎璃的手里，哀求道，“我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你行行好，把我送去医院吧。”
黎璃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钱。她粗略地算了算，除去去医院挂号的钱，应该还能剩下不少。
周围还有不少村民都在听着呢，既然秦珍丽说这些钱都给她，那自己就干脆不客气了！
黎璃伸出手把秦珍丽扶起来，又喊来隔壁的小伙子，托他用车子把秦珍丽送去镇医院。狗蛋他娘陈爱英也走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去帮黎璃看孩子去了。
李婆婆看来没有一起跟去的打算，但是还放心不下秦珍丽肚子里的孩子。于是李婆婆追出来喊了黎璃一声：“如果真的是要生了，记得回来跟我说一声啊！”
末了还得补上一句：“钱要是没花完，也记得带回来！秦珍丽！听到没有！”
这时候的秦珍丽哪有功夫回答李婆婆的话。她喘着粗气躺在卡车的车斗里，身下胡乱地垫了一些稻草还有她的棉被。黎璃也坐在秦珍丽旁边，让她深呼吸，保存体力。
自打秦珍丽来到李家之后，李婆婆没给过她多少好脸色。眼下看到黎璃这么用心地照顾自己，秦珍丽顿时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黎璃也就好人做到底，带着秦珍丽去了镇医院挂上了号。医生来给秦珍丽检查了一通，确认她是要生了。
“你现在这里躺着，我回去叫你婆婆来啊！”黎璃对躺在产床上的秦珍丽说。
刚才的一顿闹腾花去了秦珍丽太多体力，现在好不容易疼得轻了一些。秦珍丽瘫在床上，虚弱地点了点头。
黎璃的兜里还装着不少剩下的钱，不过拿这钱她心安理得——毕竟自己可是不辞辛苦地陪秦珍丽从村子里过来的呢！
不过黎璃毕竟也是生过孩子的人，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她也不敢怠慢了，而是立马回到了村子里，告诉了李婆婆秦珍丽马上就要生了的事情。
李婆婆一听，也顾不上什么了，也急匆匆地赶去了医院。李大壮原本在县城里找工作，得知这个消息也跑了回来。
此后，隔壁的李家消停了几天，接着，秦珍丽、李婆婆还有李大壮就一起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刚出生的男婴。
虽然添了个孙子，但是三个大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喜色。尤其是李婆婆，她看起来比之前更疯癫了，嘴巴里总是骂骂咧咧的，不骂秦珍丽也得骂几句李大壮，实在不行还得骂几句今天的天气或者村子里的土路不平。
李大壮也是整天黑着脸进进出出，别人想去祝他喜得贵子，李大壮的脸上也不见一点高兴的神色。至于秦珍丽，她也没了之前的大嗓门，李婆婆骂她她也是一声不吭的。
陈爱英是个爱八卦的，很快就打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小宝他娘，你听说了没有？”陈爱英一边缝着手里的鞋垫子，一边悄声对黎璃说，“隔壁李大壮家，生了个小哑巴！”
“哑巴？”黎璃有些吃惊。
“是啊！李婆婆之前舍不得花钱让秦珍丽去做产检，说只要大人没感觉就行——这下好了吧，那孩子先天残疾不会说话，一只耳朵也有问题！这下子李家可遭罪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养了吧？”黎璃有些担心，以李家人的性格，说不定真的会干出把孩子丢掉的事情。
虽然李家人很可恶，秦珍丽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毕竟那个刚出生的孩子是无辜的。
“我也是听人说的，那孩子生下来之后，李婆婆一看是个男孩，乐得合不拢嘴……”陈爱英瞟了一眼隔壁死气沉沉的院子，说，“不是说秦珍丽的怀孕时间对不上嘛！李婆婆担心那孩子的亲爹回来找之类的，就催着李大壮去给孩子上了户口——上完户口才知道，原来是个这种孩子！”
“确定那个孩子不是李大壮亲生的吗？”黎璃好奇地问，“之前他们不都是很确定的吗？李婆婆还一口一个大孙子呢！”
黎璃当然知道，秦珍丽生的那个孩子肯定不是李大壮的亲生孩子。那是因为黎璃有读心术，读到过秦珍丽心里的想法，她也知道李大壮生育上有毛病——可是别人是怎么确定的呢？
“那孩子不是要去体检，查了血，血型对不上！”陈爱英一拍大腿，说。
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作孽啊！”陈爱英叹气道。
“报应啊！”黎璃感叹道。
这时候黎璃一转头，发现旁边床上的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小家伙醒了之后也没哭没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抬着头看着黎璃。注意到黎璃看了过来，笑笑就咧着嘴笑开了。
看来小笑笑也想听八卦呢！
黎璃笑着把笑笑抱过来：“笑笑怎么醒了啊？你也想听热闹？”
两个人逗弄了一会孩子，突然听到了隔壁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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