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要和我分手？”沈昭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向孟宴臣。
他也坐着，只是腰背挺得很直，就像此刻他的心情，心紧绷着，准备面对她的审判。
“不是分手，我们并不算交往。”孟宴臣开口，镜片的上冷硬的光芒一闪，她笑了一下。
“孟宴臣，你是觉得我很无趣，还是不吸引你，或者你讨厌我？”
孟宴臣没看她，只是摇了摇头。
“我们，不合适。”
“你还年轻，你可以追求任何你感兴趣的人或物…”
孟宴臣的话停住了，他的眼镜被摘下，唇被封住，入目是沈昭放大的脸，她闭着眼，微微颤动的睫毛就在眼前，他终于放弃了自己要说的话，揽紧了坐在他身上的沈昭，向前施展自己新学到的吻技。
空气中原本凝滞的气氛突然暧昧起来，昏黄的暖光灯下，人影交叠，意味不明的啧啧水声响起在原本寂静的屋子里，孟宴臣的耳朵微红。
沈昭睁开眼，看到的是他紧闭着的双眼，她眯着眼想要后退，却被腰间横着的手臂向前拉近，他不允许她后退一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送上门来的沈昭，此刻她迷蒙着双眼，神志却依旧清晰。
“孟宴臣，你不喜欢我吗？”
“你不喜欢和我接吻吗？”
“你不想和我做…”
一句又一句的连环拷问，她没有给他任何躲闪的机会和可能性。
“我不知道。”
他垂眸开口，放在沈昭腰间的手开始发烫，不同寻常的温度似乎在嘲笑他的不堪。还没明白心迹，自己的可笑的自制力就已然消失。
“沈昭，那你呢？你是如何看我的？”
“试一试？之后呢？等我爱上你，你呢？”
他的眼神落在她的面庞上，注视着沈昭的神情，想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里找寻答案。沈昭听到了他的话，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她先是愕然，而后绽开了笑颜。
是纯粹的笑，没有之前的狡黠和调笑。她在笑什么？
“宴臣哥哥，说出这样的话，你想过为什么吗？”她亲了亲孟宴臣紧抿着的双唇，目光中是他没见过的柔和，她揽在他脖颈的双手上移放在他的后脑，好心情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喜欢我的话，会在意这些吗？”
她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孟宴臣的耳边。他的心脏高速跳动着，周遭的空气好像都稀薄了起来，是啊，如果不在乎，如果没有喜欢，只是把她当做了合适的结婚对象，那么为什么要去计较她的喜欢是否落在自己身上？为什么要去计较她对自己的兴趣到底有多少？
“你很得意。”
他肃着脸说道，默认了沈昭的话，却还是固执地问道。
“那你呢？回答我。”
沈昭改变了一下坐姿，舒服地窝在了怀中，冷硬的西装西裤包裹着他火热的躯壳，沈昭被烘得暖洋洋的。
“我从最开始就告诉你了，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和你干点有意思的事…相比于你时不时要提出分手，还有一个好妹妹，宴臣哥哥，我在你面前是透明的。”
她的话轻飘飘的落在孟宴臣耳边，再次听到沈昭主动提起许沁，他皱了皱眉。
“你太过分了，宴臣哥哥。”
“怎么可以自己做不到展露一半的自己给我，承认一句喜欢都不愿意，却要求我对你全盘托出死心塌地呢？”
沈昭明明还在他怀里，可孟宴臣却感觉她要离开自己，明明是最亲密的姿势，她也没有旁的动作，可疏离感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产生。
孟宴臣张开嘴，他想说些什么。或许他想为自己辩解，或许他想承认自己的贪心，更或许他终于打算剖开自己的内心，可沈昭却不愿意再听了。
她从他怀中起身，他的手恋恋不舍地放在她的腰间，却没阻拦她的动作。沈昭站在他面前，俯视着这个总是言不由衷总是把自己感情弄得憋闷的男人，平静说道，“你情我愿的事，既然孟先生不乐意，我接受你说的。”
双手被她拂开，空落落的，他不敢抬头看她的模样，但从语气他还是能猜到，她应该并没有什么表情。这应该是他乐意看到的才对，他起身，说了抱歉。
沈昭耸了耸肩，开门看向他，是送客的姿态，刚刚的亲昵就在眼前，就如同一闪而逝的烟花，燃尽了暧昧和浪漫，找不到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不好意思，我想我得休息了。”
孟宴臣沉默着走了出去，身后的关门声不轻不响，他倒是宁愿她是大力地把门关上，宁愿她对自己生气，也好过这样，平静。
他站在门口多久，沈昭就在门口监控的屏幕前看了多久。
她轻哼了一声，明明就已经有感觉了，还是那样嘴硬，既然如此，那就顺他心意咯，她倒要看一看后面受不了的会是谁。
想着，拨通了电话。
“喂，昭昭？”
沈昭看着门口终于回神，向自己家门走去的孟宴臣，笑了一下。她对手机那边的人说道，“明天有空吗？”
电话那边的人顿了一下，没有回话。沈昭心道，难道他没空。
电话被挂断，接着微信视频打来了。
沈昭走到了沙发前，接通了电话。
画面那边是刚洗完澡的韩廷，他穿着浴袍，头发并没有吹干，他看着画面那边的沈昭，笑了一下。
“怎么了？终于想起我来了？”
沈昭低头笑了一下，继续自己刚刚说的话，说道，
“我有点事，那你有没有空呢？”
韩廷点了点头，似乎还是不大满意她的话，他看着模样很乖巧的沈昭，状似无意地提到，
“你去相亲了？和孟家的？”
沈昭眨了眨眼，说道，“是。”
“你还没毕业，也太早了。”后一句话是他自顾自说着的，声音很低。
“怎么样？”
沈昭想了想说道，“他不喜欢我。”
韩廷看着她脸上毫无受挫，才略略放心，他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自己拿了一条毛巾擦了擦，深v的浴袍在动作间敞开着，露出了精壮的上身。
沈昭忍不住看了好几眼，于是没看到韩廷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明天有空。”他说道，“你的话，我每天都可以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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