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到哪儿了？”夏煦的声音有气无力。
“丁字路口了，两分钟！”丁屿宁急切地答。
大白：“煦煦，我要睡了，你快出去吧，帮我关好门。”
夏煦明白他的意思，不舍地：“大白……”
大白：“快点啦，你再不走，我就要新年倒计时了哦？”
电话里，阿皓已经嚎啕大哭了。
大白：“阿皓我困了，你别叫了好吗？好吵好难听。”
阿皓破涕为笑：“什么啊？我是在哭！”
大白：“放屁，你又没有泪腺。”
阿皓：“我没有泪腺也会哭的！同理，我没有心脏，也还是爱你。”
大白：“也对，你没有毛孔，但还是会出油。”
几个人都被大白的话逗乐，啼笑皆非。
大白的屏幕乱码越来越多，说话也全是电流杂音：“阿皓，我要睡了，跟我说晚安吧。”
阿皓：“我不！”
大白：“再不说我就听不见了。你还想把晚安留着跟哪个野机器人说呢？”
阿皓：“我只爱你，不会再有别人了。”
大白沉默了两秒：“屿宁哥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丁屿宁：“在呢！”
大白：“等我睡着了，你用我的ID卡去立盛换一台智咖Mini，记得选女仆装那款。阿皓以前开玩笑说想看我穿女仆装，这样他就能看见了。”
丁屿宁：“好。”
阿皓：“胡说八道，我才没有那种癖好，我只想看着大白……”
大白：“阿皓，你不想说晚安，那你说公主请睡觉。”
阿皓又气又笑：“公主，请睡觉。”
大白甜甜地笑着，用微弱的电音说：“煦煦，关门吧！十，九，八……”
夏煦拿着手机，退出了门口。
她把门锁好，双手趴在防爆玻璃上，留连不舍地看着大白。
大白：“煦煦别看，回头！三、二……”
夏煦不忍，猛地转身，背对玻璃。
“一！我爱你们！”
大白大声喊道，用尽了所有能量。
“砰！”
一声沉闷的爆裂，身后的玻璃随之震动。
夏煦顺着玻璃慢慢滑下，坐到地上，不停抽泣。
手里的电话传来丁屿宁震怒的骂声：“妈的，程振海这老东西，给我等着！
……
等丁屿宁赶回V科技，只看到大白粉身碎骨的残骸，还带着触手可及的余温，仿佛曾有过生命一般温暖。
丁屿宁愤恨地锤墙：“如果我能再快一点……”
夏煦轻轻捏了捏丁屿宁的手臂：“不是你的错。”
夏煦转身，跟阿皓一起走进实验室。
他们收拾好大白的遗骨，把他装进一个精美的盒子。
那正是他初来时的包装盒，上面还贴着写有他名字的标签。
“Adam?”阿皓轻抚标签，他是第一次见这个盒子。
夏煦：“这是他以前的名字，来我家之后才改成大白的。”
阿皓苦笑：“原来大白是男孩？我居然说想看他穿女仆装，难怪当时骂我是变态。”
夏煦：“其实性别不仅仅是生物特征的区别，也囊括了心理认定。大白没有固定的性征，只要他想，他可以是男孩，也可以是女孩。阿皓，大白最后不是让哥哥去换女仆装的智咖Mini吗？说明他不在乎性别，他在乎的只是你开不开心。”
阿皓掩面：“傻大白，我们是机器人，怎么可以有恋爱脑？”
夏煦宽慰地：“你们不是恋爱脑，你们是有情人。”
阿皓重复起夏煦的话：“有情……人？我们是人？”
夏煦：“我说的人，不是物种，而是身份。在我心里，你和大白都是好人，也是很重要的人。”
阿皓：“谢谢煦煦，大白能跟着你和屿宁哥哥，这辈子也不遗憾了。”
丁屿宁在身后，突然幽幽地说：“余烬不是检查过大白吗？而且是两次，他怎么会没看到自毁装置呢？夏煦，快给他打个电话，我有话要问他。”
夏煦回头，无奈地耸肩：“他辞职了啊？”
丁屿宁如梦初醒：“啊，我忘了。”
“屿宁哥哥、夏煦，我想跟大白单独待会儿。”阿皓抱着盒子，淡淡地说。
丁屿宁点点头，拉着夏煦，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丁屿宁把门一锁，窗帘一拉：“那些人什么时候来的？”
夏煦：“就半小时钱吧，突然就来了一群戴着头盔穿着黑色战斗服的怪人，他们开着一辆越野车硬闯了门禁，保安拦都拦不住。”
丁屿宁：“战斗服？是军人或者警察吗？”
夏煦摇头：“应该不是，他们自称是立盛的召回执行人，但衣服上没有任何标致，看上去更像是雇佣兵。”
丁屿宁：“等晚些时候，你去跟阿皓商量一下，拜托他把大白先留在V科技。”
夏煦：“好，不过为什么要留下大白呢？你想查什么吗？”
丁屿宁：“嗯，他们这么急着暴力摧毁智咖，就像在毁灭什么证据。但具体怎么查，我还没想好。对了，余烬那边呢，也没给你留任何联系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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