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瞬间，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精神力爆表，普通的刑警根本没法觉察。
“两位阿姨，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失去亲人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之一。”我用柔和的语气开始了对话，试图让她们放松下来。
“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不说出来，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我故意这样说，同时观察她们的反应。
王副局的妻子开始哽咽，而吴队长的妻子则低头不语。
“其实今天找两位阿姨来，对于王副局和吴队长的死，我们专案组已经有了个大概，只是希望真相，能够从你们两位勤内助的口中说出。”我诚恳地说道。
“毕竟，王副局和吴队长，都是同事眼中的优秀领导。”
“我想，事已至此，就不用隐瞒了吧？”
见两位阿姨继续低着头，我只好把服务员叫进来，让两位阿姨点了一些她们喜欢吃的菜。
“没事儿！咱们慢慢聊。”
“其实，今天我已经去过王副局的墓地了。也许这位阿姨还不知道吧，王副局去世后，他的灵魂并不安宁。真的，相信我，我懂这些，所以才会来找你们。”
我的话，让两位阿姨大吃一惊。
尤其是王副局的妻子，反应挺大，问我所谓的不安宁，是什么意思？
“就是……昼夜痛哭！”
“我想，两位没有把真相说出来，也是怕影响二位的名声是吧？”
“毕竟两位也算是领导。”
“我能够理解你们的苦衷。”
“但是，你们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王副局和吴队长，在九泉之下昼夜痛哭吗？”
“那得多不甘！多残忍啊！”
王副局的妻子沉默不语，显然是在跟我打赌。
她们在赌我是在诈她们。身为警察的妻子，对于警察讯问的那些手段，她们不可能不知道。许多时候，警察在审犯人的时候，其实啥都不知道。
但是为了把真相给诈出来，他们往往装作啥都知道，只等嫌疑人坦白从宽的样子。
嫌疑人若是不说，面临的结果就是抗拒从严，加重刑期。
所以很多嫌疑人扛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最终都把犯罪过程给主动交代。
“两位嫂子，咱先不说这个！”
“既然来了，咱就吃点吧！”
“这段时间，两位阿姨估计都没好好吃一顿饭。”
“没事儿！”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不管发生了什么，身体要紧！”
“对了，我今年22岁，你们家王楠好像还小我两岁。听说在学播音主持，一定很漂亮吧？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她那幅《兰亭集序》我在单位的大厅看到了，有点大师的风范！”
“反正都是为了儿女是吧！”
“无论我们做了什么，对于成年人来说，还不是为了一个家，为了儿女。”
“我这么说，王阿姨应该懂吧？”
“这件事，最好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来，孩子是无辜的！”
“无……无辜的……”
王副局的妻子失魂落魄地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
看来，那些守尸鬼没有骗我，这件事的确牵扯到了两位警员的儿女。
“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承担成年人的错误。”
我继续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试图让王副局的妻子放松警惕。
“但是，如果有些事情不及时澄清，可能会给孩子们带来更大的伤害。我们都知道，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不是吗？”
我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两位阿姨的反应。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原本我以为两人会松口，没想到，两位阿姨依旧装作啥都不知道，就知道在桌子上抽泣，揉眼睛，装傻。
而我，也看出来个大概。
“两位阿姨先稳定一下情绪，别太伤心了。”
“咱们先等服务员上菜吧！”
“服务员……”
我给两位阿姨拿来两瓶红酒，并让服务员给她们满上。
接下来，我坐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一遍猜测两位阿姨的心思。
其实如果我动用武力的话，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两位阿姨就会招供。可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王副局和吴队长的一群同事都在监控里看着，我怎么能动粗？
更何况，我认为现在还没有必要。
不一会儿，菜陆续上来了。
“两位阿姨，多吃点补补元气。俗话说，少怕失父，中年怕失去妻子，老来怕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事儿，我希望到此为止，不希望再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尤其是王楠那儿……”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两位阿姨脸上游移，试图捕捉她们的任何细微反应。
王副局的妻子听到女儿的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
而吴队长的妻子则显得更加不安。
“王楠是个好孩子，她应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我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两位阿姨对视一眼，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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