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棠，你真厉害，说的一愣一愣的，”顾漫扶着林夜棠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的路，兴奋的说着。
“这有啥，不过都是唬人的。”林夜棠笑笑，不以为意。
“真可以告她诽谤啊？”一旁的廖燕问道。
林夜棠看着脚下的路，声音带着笑意，“都说了唬人的，量他们不敢赌。”
“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当时我听的一愣一愣的。”陈芳掩着嘴笑着，瞥了眼林夜棠。
“江雪也忒不地道了，活该挨教训。”张京道，当时看着林夜棠舌战江雪，他也是被林夜棠的话唬住了。
他是真的庆幸同林夜棠交好，江雪简直就是活该，惹谁不好，惹林夜棠。
“这事过了，咱就不说了，赶紧回去吧，太冷了。”王阳缩着身子道，这会子天又开始飘雪了，路两旁都是积雪冒出来的森森寒气，冻得不行，其实最主要的是王阳想早点回去打牌，下午打的没过瘾。
平时不打还好，这摸牌，瘾就犯了。
“成哩，咱走快点。”林夜棠笑着道，手捂紧了汤婆子。
露在外边的鼻头冻得通红，都快僵住了。
一行人回到林夜棠家中，屋里炕烧得足，暖烘烘的，一间屋子开了两局，一桌麻将，一桌牌局，好不热闹。
至于李天财家气氛似乎就是不大一样了。
“天财，你说什么？”李天财带着江雪回家的时候香云婶子拿了毛线坐在炕床上织着，虽然江雪肚子不争气，怀的这胎是女娃娃，但到底是李天财的骨肉，香云婶子不满的是江雪，到不会真的迁怒到一个奶娃子身上，这不正在织小鞋子嘛。
听着李天财说的，往后他们家都没了面包厂的分红，香云婶子犹如一盆冷水从头顶上浇下来，瞬间冰凉。
还有几个月，他们家就添新人口了，今年的分红可以拿四人份，按今年十块钱算，得有四十块钱。
他们家没什么家底，这四十块钱，可不少哩，足够一家人一年花销了。
就是攒个两三年，他们家也能盖新房子了。
“娘，这是村长叔说的。”李天财看着变了脸色的香云婶子，大气不敢喘，小声道。
一旁站着的江雪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刻正缩着脑袋在李天财旁边当鹌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怎么回事？”香云婶子不知道事情始末，只知道当时一伙人堵在院子门口，是来找江雪的。
香云婶子以为就是江雪惹出来的一点小事情就没管，后头李村长来了，把人都叫去知青院，香云婶子也不在意，给江雪个教训也好，搓搓她的锐气。
没想到江雪竟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把家里的分红都搞没了。
“就是小雪，去小红兵那里举报林知青打麻将，小红兵上门搜了，什么也没有，林知青便带着一伙人戳串村长扣了咱们家分红。”李天财小声说着，连头都不敢抬，更别提看自己母亲一眼了。
香云婶子闻言，怒瞪着江雪，转而对着李天财劈头盖脸一顿骂，“这就是你死活要娶的，俗话说，娶妻娶贤，这娘们你娶回来，下地偷懒，做饭焦锅，现在连家里那点分红都没了。”
香云婶子眼眶通红，死死瞪着李天财身后的江雪，如果眼神能杀人，江雪早就被香云婶子剜死了。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江雪木讷的说着，眼下这情况，她还能不能在李家待下去还不一定。
“你不知道会这样？”香云婶子将手上的毛线一丢，站在炕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江雪，“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当初我就应该死死拦着这门婚事，你个丧门星。”
香云婶子努力控制住眼泪，不叫它落下来。
“娘，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都道歉了，没想到那个林知青不依不饶。”江雪嘟囔着嘴，手轻轻搭在隆起的孕肚之上，泪眼婆娑。
“够了，你别说了！”李天赐往后转身朝着江雪怒吼道，满眼猩红，恨不得将江雪一口吃了下去。
“你…”江雪看着变了脸色的李天财，心中骇然，惊恐的看着前面凶狠的丈夫和要吃人的婆婆。
“不就是点钱？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贪财的人家，我可是还怀着你们老李家的种！”江雪红着眼眶将肚子挺起，大声吼道。
“呵呵，要不是你还怀着孕，就你这尿性，我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你以为你是镶金边还是什么？嫁过来屁事不会干，还整天挑三拣四的，真以为我李家欠你的啊？”香云婶子叉着腰，唾沫横飞。
“惹谁不好，去招惹人家林知青，全村现在都指望面包厂的分红改善生活，谁不给林知青几分面子，你到是好，不去同人家交好，反而还去找小红兵举报林知青，你这胆顶破天了都。”
“林知青那么好，你找她去啊，光冲着我吼什么！”江雪怒瞪着香云婶子，大声吼道。
谁想下一秒，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江雪头都被打偏了去，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天财，“你居然敢打我？”
李天财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打红的巴掌，又看了看江雪瞬间肿起的脸。
李天财闭了闭眼，心下一横，粗着声说道，“你能不能消停点，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你但凡跟人家林知青好好道歉，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江雪看着变了脸的李天财，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直接朝着李天财冲上来，一个拳头打在李天财的鼻子上，“啊！”李天财感觉鼻子传来剧痛，血腥味进喉咙。
李天财捂着鼻子，在一旁哀嚎。
香云婶子看着被打的儿子，顿时骇然，连忙从炕床跳下来看儿子的伤势。
江雪才不管那么多，冷眼看着母子情深的两人，面上露出冷笑。
“好啊你，李天财你真有种，当时在那里威胁人家报公安不行的时候怎么不硬气，现在在这里充什么英雄，打女人你多能耐啊！你老婆被人家欺负成那样，你屁都不敢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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