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顾瑾仰头往动静传来的方向看去，上方走传来了脚步声。
“谁在哪里？”顾瑾快走了几步，仰头没有看到上面的人影。
他看着四周，想要找上去的楼梯，又听到了上方的声音。
握住腰后的手枪，顾瑾试探的靠近，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不知道是从第几层被人推下来的。
顾瑾仰头试图看清楚，那人带下来的尘土，模糊了周围的空气。
一声闷响，厂房中央空旷处的裸露钢筋贯穿了落下的人，无数的钢筋交织在一起，从他的腰部贯穿，因为重力呈现出了弯月一般的仰躺。
顾瑾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脚下似乎是生了根，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了，顾瑾呼吸停滞了一瞬，心里似乎被狠狠的撕裂开了，他只能茫然无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眼睛发酸，气息满是颤抖，飞扬的沙土打的眼睛很疼，却疼不过心里，心痛的似乎会有鲜血溢出，却又被粗暴的捏住了伤口，徒留下了一阵的剧痛。
顾瑾和被钢筋钉在半空中的人面面相觑，一张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还凝固着干涸的血珠，额头上的伤口无比的可怖。
那张脸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是他自己的脸，是祁景凛的……灵魂。
顾瑾猜到了他或许在一场梦里已经死了，可是看到祁景凛从半空落下，被钢筋贯穿，毫无血色的脸出现在面前，他还是不能接受。
“阿凛。”他一声轻唤，吐出这个名字，心头被攥紧的伤口又一次撕裂开来，顾瑾伸手想要去触碰，却差了一点点的距离。
指尖微微蜷起，顾瑾唇角倏地勾出一抹轻笑，眼角的泪珠缓缓的落下，低声呢喃着，“这个样子可真是狼狈，对吧。”
手中的枪上了膛，顾瑾后退几步，抬手冲着人影一闪而过的方向连开了数枪，像是发泄又像是发狂，顾瑾发出嘶吼的声音，一手拿着枪，连续不断的打空了弹夹。
虎口被震的裂开了一个口子，顾瑾从动作利落的换上了新的弹夹，抬脚往楼上追去。
外面听到的里面的动静，小李带着人一刻也不好耽搁，快步往厂房里面跑。
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忍不住念叨，“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不知道，快点。”小陈举着枪，踹开了门，只是看到一眼就呆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喊着，“顾警官……”
“顾瑾”的身体像是从天边坠落的天使，仰躺在半空中，锋利尖锐的钢筋狠狠的贯穿了他的身体。
小李拍了拍小陈，低声说道：“先把人弄下来，我去找凛哥。”
楼上又响起了枪声，他丝毫不敢耽搁，还没爬上楼梯，就看到祁景凛满身鲜血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凛哥……”小李停住了脚步。
“没有人了，就这一个。”顾瑾将枪扔在了地上，垂下了眼眸，像是丢了魂魄，“我误杀了他。”
枪上沾满了血迹，粘稠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激起了地面上的尘土。
“凛哥……你的手。”小李上前一步，带着手套拿起了地上的枪，小声的提醒着，生怕碰碎了顾瑾。
“哦……肩膀中了一枪。”顾瑾抬手看了看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揪着自己的心口跪在了地方，顾瑾低着头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一只手撑着台阶，顾瑾不让自己从上面滚下去。
心里空落落的，脑子似乎不会转动了，麻木的接受着眼前的一切，现在又是梦醒之后的恍惚。
他好像真的找不到祁景凛了。
一头从楼梯上栽了下去，顾瑾眼前还是祁景凛歪头冲着他笑的模样。
可是那个人永远死在了他的身体里面。
即使杀掉再多的人，也换不回来了。
【你还好吗？】
系统出现在顾瑾的潜意识的梦境里，怯生生的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人。
老天爷，他可是反派呀，会不会撕了自己。
【我是一个系统，辅助祁景凛完成一些位面的任务，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吧……亲～】
系统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却没有引起顾瑾一丝一毫的情绪。
听着面前这团光雾的长篇大论，顾瑾缓缓的阖上了眼眸，一副准备去死的样子。
求生欲低到系统都担心他醒不过来。
【你不死呀，你死了‘祁景凛’可就真的死了，你用的可是他的身体呀……】
系统哭的心都有了，当时祁景凛到底吃了什么东西，威力怎么可以这么大。
‘对啊，我在他的身体里。’顾瑾无力的笑了笑，眼泪又落了下来，‘你是想让我继续完成任务吗？那我完成了任务，你可以把阿凛还给我吗？’
【这……可能做不到，他已经死了，还是以……你的身份死掉的。】
主系统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没有办法让他在活过来。
在原本的剧情里，反派就是要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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