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的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桶里，激起一股又一股的暗流。声音在空房间里异常地响，刺激着耳膜。
头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凝固了，顺着发丝紧紧贴着头皮，恶心甜腻。
痛，钻心的痛。
于穗意识渐渐清明，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空荡荡的房间，整个人趴在地上，又冰又凉。
“嘶”头上传来一阵刺痛，她伸出手缓慢地往头上摸去，湿润的触感太过明显，还摸到了头发上结成壳的小结。
指甲盖轻轻地一刮，掌心里有不少碎屑，她看了看，红色的。
她是个越是一个人就越镇定的性格，现在就算她还没搞懂当前的形势，她还是想着应该怎么解决当前的困境。
从地上爬起来很费劲，手脚都冻得有些冰冷了，再加上头上的伤口，她的动作很笨拙，爬了好几次才爬起来。
靠着墙壁休息，她才发现这个房间只有一张椅子，一张桌子和一个水桶。
桌子上有两三把小刀，她跌跌撞撞地过去，看到还有一长节绳子，当机立断，她拿起小刀把绳子每隔一段割几下，确保绳子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是用力就能够挣断。
还有这几把小刀，不管怎样，不能留在这桌子上，这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
她选了刚刚试过的最锋利的一把小刀握在手里，剩下两把扔在了水桶和墙壁的夹角。
口袋里的手机还是满电，她开启省电模式，把录音打开，也塞在了夹角。
她把左脚的鞋子给脱了，露出里面的袜子，把小刀塞进去放在刚刚自己趴着的角落脚地方的位置。
做好这一切，她回到刚刚的位置继续趴着，把装着小刀的袜子用鞋子盖着。
门被打开，高跟鞋的声音盖住了所有的声音，于穗趴在地上不敢睁眼，只听见高跟鞋的声音在房间里一直响起，这个人在走来走去。
声音最后响起是在她面前。
女人一把抓起她的头发，暴力地把她翻了个身，抓住她的两只手用绳子把手腕捆住。
她的脸被头发盖住，掩盖住了她脸上不自然的反应，如果女人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她紧闭的眼皮下不自觉的转动。
高跟鞋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于穗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手上的绳子绑得并不算太紧，而且有了她刚刚的操作，她只要用力，就能挣脱。
门很快又开了，于穗一下子把眼睛闭上，这次的高跟鞋声音起码都是两个人。
“哈哈哈哈哈，周艳，把这个贱人拽起来。”
熟悉的声音响起，顾清若。
周艳的力气不算大，走过来抓住于穗的头发用力地往上提，另一只手拽住她的领子。
于穗干脆借着这股力站起来，站起来的时候把那只袜子往角落踹了踹。
“哦？醒了？”
顾清若的脸一下子凑了过来，笑着看于穗。
“周艳，动手。”
周艳改成拉于穗的前领把她拽到水桶旁边，把她的头一把拽进水桶里。
冰凉的冷水一下子没过她整张脸，刺激头皮的伤口，痛得她叫出声，一张口就吸入了水。
窒息加痛感让她不自觉地挣扎，用力地想抬起头。
身后的周艳扯着她头发把她拉起来。
“咳，咳，咳。”于穗呛得直咳嗽，嘴里的水往衣服里面钻，冷得让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头上的伤口遇到冰凉凉的水刺痛得不行，沿着发丝流下淡红色的血水。
还没等她喘息过来，周艳拽着她的头发第二次按入水中，熟悉的冰凉再次来袭，这次她整个头都没入水中。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她不会游泳，每次按进去都不知道怎么呼吸，窒息感让她绝望又痛苦。
顾清若坐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
她高中就开始霸凌，贵族学校里的三六九等级更加分明，她是权势的高位，一惯横行霸道。
高一的时候，一次表演她被同级的女生艳压，那位的古筝特别出色，一战成名，夺走了她的光环。
甚至她暧昧的男孩子也去和古筝女神搭讪，她第二天就带着几个跟班把古筝女神堵在厕所，按着女神的头进放满水的洗手池里面。
学校里哪有什么可以打人的东西？顾清若顺手从讲台上拿起数学老师上课用的戒尺。
数学老师是个五六十岁的老教师，最爱用的就是木质戒尺。
她用戒尺打在女神的身上，又把人衣服脱了，用力地打。戒尺上的木刺钻进皮肤，痛得人尖叫。
后面凡是让她不顺眼的她都是用这一招，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这个房间会有水桶和戒尺的原因。
这是她以前霸凌人的习惯。
周艳把于穗丢在地上，于穗用力地咳，要把呛进气管里的水用力咳出来，狼狈又可怜。
“呵，贱人，你就该知道惹到我是什么下场，还敢让我哥给你道歉？现在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高贵，什么是低贱。”
顾清若高高在上地看着于穗，眼睛里全是恨意，说着一巴掌甩在于穗脸上。
周艳拿了戒尺走过来，递给顾清若。
“喏，等下这个就会打在你身上，看见上面的木刺了吗？会钻进你的皮肤里，之后你坐着也会疼，躺着也会疼，你可得好好接受这份道歉哦。”
顾清若笑得张狂又大胆，哥哥一再退让，这个贱人怎么敢的？自己哥哥多么高贵的人物，居然给这贱人道歉，她怎么敢的？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给顾清怀发了一条语音:哥哥，我给你报仇咯。
“周艳，把视频打开，录制。”
她要让这个贱人被侮辱，被殴打，之后她只要敢报警就会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之后录制的这段被打的视频就是最好的工具。
她站起身，一脚踩在于穗手指上，用力地碾压。
“啊啊啊啊。”于穗的尖叫声让她十分满意，笑着招呼:“周艳，你来踩她另一只手。”
十指连心，剧烈的痛楚让于穗直接晕了过去，听不见她的尖叫声，顾清若觉得无趣，松开了脚，让周艳把人给弄醒。
周艳舀了一盆水对准于穗的头淋下去，把她的羽绒服从腰部掀起来，露出光洁的腰身。
“啪！”顾清若的戒尺用力地拍在于穗的后腰，一下子那块肉就出现了红痕，还有几处皮肉翻飞，鲜血淋漓。
于穗一下子痛醒，用力地挣脱束缚，手中的绳子一下子裂开，也该她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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