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坐在韩延办公室中，她在看到沈凉进入办公室后，神色稍显复杂。
“今天找你俩来说个事儿。”韩延看着沈凉点点头，“沈凉殿下，您先坐。”
沈凉依言坐了。
“夏露，沈凉以后不一定会留在十三军区。如果你想跟着沈凉跑的话，我们可以给你出借调公文。”
沈凉看了看夏露，又看了看韩延：“我不能留在十三军区么？”
“你可以留。”韩延耐心解释，“但现在你身份特殊，难免出现其他情况，所以我们先在这里提前说明。”
沈凉点头：“那还好，还有其他事么？”
韩延：“夏露，刚刚十一军区来了一份公文，你先回去处理一下。”
她借故把夏露支开了。
夏露敬完礼，走了。
沈凉：“有什么事是需要关起门来说的？”她开始猜测：“有关维斯利星废城赛场的事？”
韩延：“没错，我们顺藤摸瓜查出来一点东西，最近在对十三军区进行大清洗。但十三军区地处巴蓝防线上，大清洗结束之后人手可能会不足，所以到时候可能需要有人来帮忙。”
沈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找我干嘛？我又不能抽调兵力来十三军区。”
韩延：“到时候军校生可能会上前线。”
沈凉哽住：“我这段时间有其他计划。”
韩延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到时候十三军区会发布悬赏。赏金很高，你真的不来？”
沈凉有点心动，却回答得模棱两可：“到时候再说。如果我有时间的话我肯定会去。”
韩延双手交叠放在办公桌上，穿着制服的她坐在办公桌后，仔细观察着沈凉的每一个表情。
“方便问下你是有什么计划么？”
“有点事需要去帝都星一趟。”沈凉放松地坐在沙发上任由她观察，“这事可能和十三军区的事儿还有点关系。”
韩延：“你已经查到了？”
沈凉：“我猜的。”
韩延：“……如果你查到的事和十三军区有关系，请你务必告诉我。”
沈凉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呵欠：“你们调查进度怎么样了？”
韩延提起这件事就头疼：“在向联邦银行和公共卫生安全部申请协查。但联邦银行积极性不高。”
“那就是不配合你们。”沈凉点点头，“你们想根据他的资金往来查出一点东西？”
韩延：“是的。这是陛下的主意。”
沈凉的胳膊支撑在沙发扶手上，她托腮的那只手抬起，挠了挠眉心。
“这个容易。你有两条路，从外部攻破或者从内部攻破。”沈凉笑嘻嘻的，“不过我不建议从外部攻破联邦银行的系统。”
韩延领悟了她的意思。
沈凉在暗示她从联邦银行的内部人员下手。
*
联邦银行帝都星总部多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实习生。
实习生的履历很漂亮，所以联邦银行的人力部门在看到那份捏造出的简历后让她第二天就来入职搬砖。
实习生入职第一天被部门主管带去了自己的专属工位：“现在你只需要管理我们部门综合方面的事务，以后其他事情会慢慢交给你做。”
“我们部门主要是管机房的，我给你一份文件，你了解一下。”
实习生拘谨地点点头，她拿到文件后，把那份文件摊开在面前的办公桌上，小心谨慎地干坐了一整天。
直到下班时间，她第一个走出了办公室，出了联邦银行总部大楼后，她拐进了一条小巷子，走进了巷子里一户很不起眼的人家。
她在那里脱下了工作服，卸下了伪装。
黑发金眼，短发齐肩，眼睛下方挂着硕大的黑眼圈。
沈凉。
“你入职第一天还顺利么？”沈冽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客厅里的灯，“你要不要和路语说一声？你突然失踪的话她肯定要担心你的。”
“你和她说吧。就说我被沈治抓去练礼仪了。实情别告诉她，如果她知道我进联邦银行卧底了肯定要赶来帝都星找我。”沈凉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了沙发上，“我最近换了个身份，通讯受到限制，恐怕不能联系她。”
“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非要亲自执行这次任务。”沈冽抱怨，“害得我痛失假期，被迫跟在你身边跑前跑后。”
“因为我们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沈冽“切”了一声：“你还在乎这些？”
沈凉瞪他：“低调点好吧？你以为卧底进联邦银行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吗？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完成的事为什么要闹得人尽皆知？”
沈冽耸肩，接受了沈凉的想法：“行吧。你回去么？”
他口中的“回去”指的是回皇宫。
“不去了。”沈凉打开光脑扩展屏，“我看星网上有人说，联邦银行的某些分行在新员工入职之后会家访，我得在这里留下一点生活的痕迹。”
“那我走了。”沈冽套上了外套，戴上帽子防寒，“房租是我帮你垫付的，你记得给我结一下。”
沈凉拿手里的一团鼻涕纸砸他：“一点点房租都要和我计较，你怎么这么小气？”
沈冽不服：“一点点？你一点点房租都不肯还我，到底是谁小气？”
沈凉自知理亏：“你找沈治给你报销去。”
沈冽：“要不要帮你要点生活费过来？”
沈凉瘫在沙发上：“不用，我现在换了个身份，我怕他们检测到陌生人转账之后会来查我账户。”
沈冽：“纸币呢？”
“纸币编号也可以追查来源的，所以也会被查。”沈凉有些疲惫，“如果你们真的想关心我，不用给我钱，直接给东西就好。”
沈冽：“行。我每天都会扮成钟点工来你这里一趟，你有什么需求就留张纸条在书房左手边柜子最上面一个抽屉就行。”
沈凉点点头，让他走了。
在沈冽蹑手蹑脚地带上房门的那一瞬间，沈凉起身拐进书房，从书房保险柜里抽出一本笔记本。
她根据自己的记忆把联邦银行机房布局画了下来。
书房里护眼黄光落在她身上，照亮了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她抿唇回忆着部门领导塞给她的那本手册。
她需要查到十三军区的协查函是在哪个环节被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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