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煜……
好久都没听过别人这么叫他了……
他转过身去熄了蜡烛，抹黑躺在了林柚的身边。
身边的小东西依旧蜷缩在一起，止不住地发抖。
黑暗中，萧怀煜低沉温和的声音再次传到她的耳朵里：
“睡吧，朕不治你得罪。”
“真的？”
“真的，朕一言九鼎。”
屋内一片寂静，如水般月光透过窗子溢进来，铺了满地。
“朕有那么可怕吗？”
良久，都没有回应。
就在萧怀煜以为林柚睡着了，自己不会得到答案时，林柚闷声道：
“很可怕。”
“可朕希望，你能不怕朕。”
“我怕。因为你是万人之上，而我什么都不是。”
他们根本就是不平等的。
他可以随随便便就决定自己的生死，决定自己的一切。
他是权力的顶峰，而她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这叫她如何不怕？
沉默了良久后，萧怀煜醇厚的声音再次传来：
“如果我能选，我一点都不想万人之上。”
“……”
林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自称朕了。
林柚觉得，好像在这一刻，他们是平等的。
但她能听得出来，萧怀煜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悲凉与痛苦。
也许，他也有说不出的苦衷吧。
人活着总是身不由己的。
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我能抱着你吗？”
萧怀煜再次开口，低沉的声音中没了悲凉，沉稳得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林柚的心再次乱了，连忙道：
“不……不能！”
“好。”
林柚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她这么干脆地拒绝，萧怀煜会不会生气啊？
而身后的人却没了言语。
黑漆漆的夜，静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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