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我也并不明白，原先恶道的人确实实力不强，但却在两月之内突飞猛进，最主要的是很多出身不高却拥有强大异能的独行异能者加入了他们，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
冷泉泠翻看着恶道的成员资料，翻着翻着露出一抹邪笑，无所谓的将资料扔在桌子上，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人：“你们，都想不明白？”
几人愣了愣，露出同款疑惑的表情，君烨看着桌子上的资料，若有所思。
“也是，都是大少爷、大小姐的出身，无论你们童年时期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不一样的出身到底是不一样的，贫民和大家族的继承者可谓是天壤之别，所以，你们必然不会明白，从生下来就被踩在脚下的人心里的不甘和怨念。”
冷泉泠随便翻出一个名字，抽出来扔给几人，只见上面写着：王璐，华国沙县人，异能是靡蝶之音，能发出细小的音波召唤蝴蝶，但天生声带残缺只能召唤两只蝴蝶，两年前入学，一年前加入恶道，在格斗场上屠杀善道学生八十九人，而照片上是一个脸色蜡黄，看着有些土不啦叽的女孩。
“这…是什么意思？”花言锦不明白。
“很简单啊，看不懂吗，这个女孩能进来应该完全是家族的安排，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些以色相为家族换取人才的女人，而她在进入学院之后不可能有好的生活，资源、待遇就更别想，她的容貌又绝称不上好，可以说她在学院绝对看不到任何希望，然而如果她无法为家族吸引回人才，她的家族也绝不可能放过她，对于那时的她来说，恶道的出现，不是罪恶的深渊，而是她的希望之光。”
“以她的实力，绝不可能有资格登上格斗场，还在格斗场上屠杀了八十多个善道的强者，唯一的解释，就是恶道辛邪的改造药剂带来的效果，这不是什么灭绝人性的实验，这是一场，双方心甘自愿的交易！”
“你的意思是？”君烨的心在阵阵发冷，看着照片上女孩死寂灰白的眼神，一个从未想过的可能无法抗拒的强行钻进了大脑。
“很简单啊，这个女孩自愿成为恶道的学员，成为改造药剂的受试者，以此，来换取获得力量的机会，这一沓子里，有半数以上都是这样的情况，而他们，基本上都在半年之内，不明原因的死去。”
冷泉泠吞下一口烈酒，喟叹的靠在椅子上，冰冷的眸子没有温度，舔了舔唇边的酒渍，继续道：“这应该是改造药剂的副作用吧，爆发式的增强人的力量，但却如烟花一般，绚烂夺目，却瞬息而逝，但，他们应该是在知道这个后果的情况下仍然选择使用的，所以才在半年之内疯狂屠杀，把之前伤过自己，侮辱过自己，玷污过自己的人全部灭尽。”
“恶道或许并不是像你们所说的是什么乌烟瘴气灭绝人性的集合体，正相反，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正义，这是一群弱者，异能者世界最底层的垃圾们用生命的代价发出的最后的怒吼。”
“这不是在草菅人命吗！”时淑媚大吼出声，漂亮的粉眸已经因为愤怒布满了血丝，冷泉泠轻蔑的一笑，“草菅人命？这怎么会是草菅人命呢，我说过，这是自愿的选择，心甘情愿的决定，怎么是草菅人命了呢。”
“辛邪只是在利用这些可怜的学员，根本就不是想帮她们！”时淑媚怒而起身，大声反驳着。
“人与人的关系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辛邪利用他们测试自己的药剂，而他们利用药剂达到复仇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没有谁想要帮谁的意思，这只是互惠互利而已。”冷泉泠平平淡淡的说着，言语间仿佛十分认同这样的做法。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时淑媚大骂出声，这就是个没有人性的女人！
“他们不到半年就死了，这不都是因为加入恶道的代价吗！辛邪在他们最脆弱的时候诱惑他们，骗他们放弃生命换取力量，这不是草菅人命的邪恶之徒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冷泉泠带着三分无奈的笑道，无波澜的镜眸注视着她，“那时小姐觉得怎么样才不是草菅人命呢，让这些因为各种不可抗力的因素跌入泥潭最底层的异能者乖乖接受自己的命运，一辈子屈辱被人踩在脚底下过活然后毫无价值的死去，这样就不是草菅人命了？还是你会劝他们去苦等一个哪天会突然降临的英雄会救他们脱离苦海？你愿意成为那个英雄吗？你又能就几个人呢？你又凭什么替他们做决定呢？”
“我可爱的时小姐啊，我说了，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无论是用生命的代价换取半年的力量，将心中滔天的仇恨报复出去，还是碌碌无为，一辈子守着这条命在泥潭里打滚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没有人能够永远替别人做决定的，如果恶道是在平白无故任意抓取学生去做实验，学院不可能不管，而之所以如今恶道能变成现在的规模，不就是因为这是学员自己的选择么。”
“可这…这也太…”花言锦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资料，这短短的几行字却仿佛有千斤重，每一个字都在渗出血泪，用尖锐的嘶吼喧诉着沉湎于心底的仇恨！
“那内些被屠杀的人呢，他们又算什么，他们当中难道没有无辜之人吗？就像刚刚入学的我们一样！”左影死死攥紧手中的资料，不甘的反驳道。
“呵，无辜？从进入学院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在这因果报应里了，学院既然允许家族背景的存在，也默许各个家族拉拢人才的手段，就应该预料到如今的结果，而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数千年来掌控学院的善道成员从未反对或者想要更改过学院的规则，那么，他们得到今天的结果，不也是自己选择的吗？自己选的因结的果，却不想自己承受，哪有这么好的事啊。”冷泉泠姿态随意，真的是在说一个理所当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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