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道意念褪去，天地间恢复平静许久之后。
许多修士的心神还停留在天道发怒的担忧与害怕之中。
因为这不在认知中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做不到一瞬间转变思绪。
他们呆滞，脸色木然，半梦半醒一般。
相互看了看身边的修士，有人不自觉的轻声呢喃，做梦一般。
“道友，刚才天道是不是要发怒来着？”
“是……”
“那怒呢？”
“不知道……”
……
而飞舟之上，感受到周身窥视的力量散去，秦明道目光深沉，没有表情。
只不过下一刻，他不由得低下头，轻轻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番自身。
因为就在刚才，他在他自己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不属于被动五五开带来的那样，十分奇特，又不受他的掌控，随时离体一般。
可惜思考了许久，秦明道始终不明就里，也只好暂时不去关注，转而察看起小芸的情况来。
此刻，小芸周身的轮回大道已经收敛，彻底没入到她的体内隐藏起来。
表面看去，小芸已经恢复如常，浑身的冰冷气息彻底消失不见，常人一般。
就是容貌改变了一些，每一寸的肌肤都好似闪耀着光华一般晶莹剔透，又无比契合大道。
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端的是绝美无比。
同时眉宇之间又处处透露着高贵的气质，配合着绝美的五官，使人见之不由得惊为天人。
“秦盟主，您到底是何人？”
这时，天璇玑带着惊悚的询问声在秦明道身后响起。
显然刚才的一幕彻底吓到了她，让她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向秦明道问出这个问题。
闻言，秦明道有些好笑，他轻声道。
“我是叶云的师父。”
“您是红尘仙吗？”
天璇玑再问，语气中的好奇更加浓烈。
秦明道偏头看向她，笑着摇了摇头。
“世人皆言我是红尘仙，但只有我知道，我并不是！”
其实关于自己红尘仙这个身份，秦明道一直就没有承认过。
因为当初在乾元大陆之时，当时的太虚真神残念化身天道，认定他就是红尘仙，于是许许多多的修士对此深信不疑，以至于后来越传越广。
没有人主动向秦明道询问过真相，秦明道自己也懒得解释什么。
但既然天璇玑想要知道，他自然不会说谎。
见秦明道否认，天璇玑眼中的骇然之色更浓。
她满是迫切的看着秦明道，语气小心翼翼。
“秦盟主，您能告诉我，在九州之时您与我师父之间都发生了什么吗？”
天璇玑不敢表露得太过直白，在秦明道身上，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比面临大帝还要恐怖百倍。
所以，她转而寻求从侧面了解秦明道更多的信息。
“你师父啊……”
闻言秦明道表情回忆，他缓缓笑道。
“发生的事不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不如以后你亲自向你师父询问吧！”
对于讲故事，秦明道不擅长，也不喜欢。
讲述事实，旁人恐怕会觉得他在吹嘘自己，既然这样，不如直接让天璇玑去问他师父好了。
好好问问，当时的司空青苍到底有多怂。
也让天璇玑感受感受，她那个师父说话说半截的模样有多欠揍。
“师父……”
而就在秦明道心中不怀好意的那般作想的时候，小芸的声音忽然自他耳边响起，对秦明道来说彷佛天籁一般。
虽然自从将三枚轮回碎片打入小芸眉心之后，小芸的情况一直在向好，但她没有真正醒来之前，秦明道怎会完全放心得下？
闻言，秦明道急急低头，正好对上小芸清澈的眸子。
“你醒了？”
哪怕现在十分关心小芸的情况，见到小芸清醒，秦明道心里再怎么激动，他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
这一切，就当是做了一个梦，过去就好了。
因为接下来，小芸要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艰难，说是站在所有修士的对立面也不为过。
因为司空青苍那本薄册上说过，是轮回大帝打碎轮回，致使帝路断绝，想要重整帝路，必须要杀了轮回大帝的转世身。
可以想象，接下来的小芸要面对的，是何等恐怖的凶险。
秦明道要让小芸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整个天启大陆。她还有自己这个无所不能的师父。
不管怎样，自己都是她坚强的后盾，她不需要因为担忧，或者害怕给自己增添麻烦，就将心事埋藏在心底，独自一人面对。
他，秦明道，无论多大的困难面前，都能够轻易的化解。
所以，秦明道尽量保持着一副淡然的模样。
便好似这一切都是顺手而为一般。
这时，小芸缓缓起身，目光之中好似还带着茫然，就如同刚睡醒一般。
“师父，我……”
她皱眉呢喃，随后忽然瞳孔一震，想起了之前做过的事。
“师父，我那是怎么了，我是不是杀了好多好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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