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告别老道长，飞快下山让二牛送她回姜家。
即将要到姜家门口，姜九拍了拍二牛的肩膀，“想不想赚点外快？”
此时二牛正在专心致志赶着牛车，听到有赚钱的机会，连忙拉紧套着牛头的绳子，“老牛，停一停。”
老水牛冲天叫唤，“哞哞哞。”
然后像是能听懂人话，竟然真的停下来。
二牛对此习以为常，姜九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有落花像是小乡村进城的土包子，眼睛瞪得滚圆，嘴巴能塞得下鸡蛋。
“小姐，这牛真听话。”
二牛眼睛散发着惊人的光芒，急切地看向姜九，“赴汤蹈火啊，姜小姐。”
他微挺着胸膛，捏紧拳头朝自己胸口捶了捶，意思表现得很明显。
姜九掏出二十五两，“五两给你，剩下的二十两你帮我找十个天桥下说书的先生，把今天林清清的所作所为给我添油加醋，无中生有，从街头给我说到街尾。”
“我要她成为京城饭后茶余的对象！”
林清清不是希望用百姓舆论对付她？长着嘴巴就喜欢到处对原主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那就尽情享受反噬的痛苦吧！
“放心，姜姑娘，小人定会安排妥当，保证今晚京城的风向会转变。”二牛左手盖着右手，微弯腰颔首。
姜九满意地跳下牛车，给林清清添完堵，她还没有忘记姜家后院中的老不死王八。
风风火火就往老夫人的院子赶去，下人们远远察觉到她阴沉冷漠的神情，推断出此时六小姐心情不佳，个个犹如鹌鹑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喘，任由姜九去找老夫人的麻烦。
恰好撞上陈嬷嬷端着鸡汤，姜九面无表情伸出手把人拦下，直接夺过她手中的鸡汤。
“让我来给祖母尽尽孝心。”
陈嬷嬷敢怒不敢言，你那是跟老夫人尽孝，怕不是要气死她吧？
豪横地抬起脚往门上一踹，咔嚓的巨响门倒在地上彻底报废。
老夫人年纪大了，最喜安静，巨大的声音把她吓得从贵妃榻弹起，已然是七魂不见六魄。
她脸色煞白惊慌，看见姜九破门而入，顿时神情沉黑。
“进屋前连敲门那么简单的礼仪都不会？”
姜九听着她阴阳怪气的问话，凉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祖母，听说年纪大的人身体机能会下降，不是耳聋就是眼瞎，我这不是怕你听不见吗？”
老夫人脸上顿时变得无比难看，犹如是吃了从茅房飞出来的苍蝇般，粗着脖子，喘着粗气。
“你，你，，”
姜九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又笑着补充道：“哦，还有就是结巴，说不清楚话。”
她神情有点惋惜，“祖母你三样全占，看来是真的老了。”
老夫人：......
姜老夫人多次跟姜九打交道，每次都是败北而归，现在摸清楚套路，跟她斗嘴是绝对斗不过。
老夫人尽全力无视她带刺的嘲讽，调节好呼吸，挤出难看的浅笑，“小九，你那么晚来打扰祖母休息，是想要干嘛？”
“祖母，听说你最近生病，作为孙女我自然是来尽尽孝心。”姜九自顾自地举高端着的鸡汤，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祖母，这可是我守在厨房炖了整整一天的鸡汤，你可一定要喝完。”
陈嬷嬷：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她还活生生站在这里呢。
老夫人自然不会信姜九的鬼话，该死的不孝孙女定然是在鸡汤里下毒，想要骗她喝？没门！
“祖母知道你的孝心，只是祖母已经洗漱好准备睡觉，何况现在是亥时，吃了不利于消化。”
【古代亥时相当于现在晚上的十点哦。】
“真是可惜。”姜九神情痛惜，下一秒话锋突转，“祖母，既然你不能喝，为了避免浪费还是我吃吧。”
说完，她摇动着汤勺，等鸡汤凉得差不多直接后仰起下颚，咕噜咕噜吞咽着熬得泛白的鸡汤，连鸡肉都没有放过，消灭得干干净净。
“祖母，你睡觉吧，祝你有个好梦。”姜九放下空碗，朝着老夫人摆手说晚安，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浅笑，可是微眯着的眼眸里笑意不到眼底。
老夫人额头闪过黑线，越发觉得姜九莫名其妙，肯定是知道她要早睡故意过来打扰，其心可诛！
等姜九离开，留下老夫人在屋内气得心肝脾肺肾咔哧咔哧冒着怒火，她难得大动肝火把屋内的茶具给砸了，又因小事把陈嬷嬷骂了个狗血淋头，折腾到深夜才勉强入睡。
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影犹如鬼魅般快速躲过巡逻的护卫队，嗖的进入老夫人所在的院子。
姜九在隐秘的角落里脱开外面一层黑色夜行衣，露出一身死人白，再掏出粉红大番茄，捏爆它，利用指腹均匀涂抹到她的脸蛋，当然重点是眼角和嘴角。
嘻嘻，她要营造七孔流血的假象。
万事俱备，现在只欠东风。
她悄无声息地迷昏守夜的陈嬷嬷，绕过她径直走向桌面把蜡烛吹灭，随即来到老夫人的床边。
掏出纸扇给熟睡中的老夫人扇点冷风，营造出阴森恐怖的氛围。
压低声音凄惨道：“老夫人，老夫人，我死得好惨啊。”
熟睡中的老夫人迷糊间感觉到脖颈凉凉的，似乎耳边有人吹着冷气，紧接着还听到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有人在说话？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面目狰狞，毫无血色的脸蛋，而且还哗啦啦七孔流血。
“老夫人，你为何那么狠心要杀了我？”姜九继续面无表情滴看着她，说出没有温度随时要找人偿命的语气。
“我在下面好冷啊，你下来陪陪我吧。”
老夫人吓得张大嘴巴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见面前女鬼脸上的血越流越多。
鼻翼间嗅到一股尿骚味，姜九往下一看，发现老夫人吓尿了，艳红大花色的被单里蔓延着浑浊发黄的尿液。
啧啧，明明怕得要死，杀人的时候还不是心狠手辣？
吃斋念佛又如何？
不妨碍姜老夫人杀人作恶。
“春华，你，，你，，你”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冤冤相报何时了？”老夫人抖得跟羊癫疯发作一样，哆嗦着嗓音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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