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又一天,转眼入了夏。
忙碌者觉得极慢,赋闲者觉得极快,李桃歌白天理政,夜晚修行,过的满满当当,把日子当成了一桌丰盛大席。
政务逐渐捋顺,由李氏族人操持,琅东大营裁撤了两万余人,将老幼残弱撵回了家,一半青壮去开垦荒田,一半留在大营,三日一换,以免开战时粮食告急。李桃歌还另辟蹊径,将鱼苗撒往护城河中,又种下藕,不浪费丁点儿空余资源。
李桃歌深知,靠天,靠地,靠己,唯独不能靠朝廷,于是在背驼山脉大肆砍伐木材,运往城中,房梁,巨弩,兵器,这些都要靠木头铁器打造,即便这时用不完,也要放入库房备用。反而城西树林不许砍伐,派人专门看护,谁敢砍,先关进牢里十日,如此不尽人情,是因为一旦开战,过不了东边三关,只能从西边取木。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至于修行一途,已陷入瓶颈,九层宝塔好死不活转着,一天到晚也磨不出几滴真元,用神念催动,犹如推起万斤磨盘,累的要死,只快上一成两成,气的李桃歌光想把九层宝塔掏出来,秉烛夜谈。
谈为辅,秉烛为主,屁股底下点根蜡,看你能不能卖力转!
回想起与纳兰错交手时的情景,九层宝塔旋的那叫一个快,残影都瞅不清,快他娘的转冒烟了,难道说只有生死关头时,才能激发潜力?
李桃歌不是天才,但是不折不扣的疯子,想起来就干,半点犹豫都没有,提起针线粗细的真气,毫不犹豫往心窝扎去。
嘶……
十指连心之痛,弟弟铃铛之痛,与心窝之痛比起来,屁都不算!
别看李桃歌相貌过于清俊,骨子里可是条硬汉,骨头断了眼都不眨,但这一针下去,直接坐着蹦起丈余,差点儿把房顶撞破。
恍惚间,与房梁一双眸子对视。
等他跌落在床,揉着心口来回翻腾,南宫献飘摇落下,关心问道:“走火入魔了?”
哪儿软,嘴都不能软,李桃歌装作若无其事道:“试着用真气扎了下心窝而已,小事……”
可惜满身大汗与口中言辞不符。
南宫献愣了半天,惋惜道:“少主若想自尽,我倒是有些法子,不必对自己这么残忍。”
“我……”
李桃歌捂住心口,龇牙咧嘴道:“之前与上四境搏命时,真元突飞猛涨,可为啥轮到自己修炼,进展如龟爬?”
南宫献想了想,答道:“以生死破境,倒不常见,但这巧不可取,也并无流传下来的修行之法,可能之前你误打误撞,略微动用了血脉之力而不自知。”
李桃歌硬气道:“不破不立,不死不生,我就不信这上四境的大门,小爷打不开!”
一念沉下,双膝一盘,三花聚顶,四象神引,五气朝元。
再来!
南宫献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少主若是一心求死,容我先去备好棺材,天热了,尸体会臭。”
李桃歌眨着桃花眸子,惊喜道:“咦,九层宝塔似乎转的快些了。”
南宫献一本正经道:“阳寿没得也快。”
李桃歌不在乎,固执道:“再试试,若是晕厥过去,匣子里有狄太蛟炼制的金丹,记得喂我两粒。”
南宫献商量道:“还是吃完再练,臭的慢些。”
被这一通冷嘲热讽,李桃歌也没心思再练,翻了一记白眼,盘膝打坐。
南宫献坐在床边,犹如得知丈夫无力挺举满腹牢骚的小娘子,一脸幽怨。
一直干坐到天亮。
外面传来仓促脚步声,老吴拍打起房门,焦急道:“少主,青苗来了。”
打通商道之后,两队车马轮流驶往八千大山,一季两趟,车中拉有金矿,铁矿,铜矿,皮毛,药草,再由罗大转卖至两江,这条路,已是侯府的聚宝盆,要不然光税银一年就能交二十多万两。
听到老吴声音不对,李桃歌朗声道:“请进来。”
片刻后,老吴将一身风霜的青苗带到屋内,没等李桃歌询问,青苗一记响头磕在地上,“小的办事不力,请侯爷责罚!”
李桃歌把他搀起,柔声道:“你已为我赚了那么多银子,再大的罪都能赦免,不急,详细说说。”
青苗愧疚道:“小的这次进入八千大山之后,没走到矿山,就被当地族人团团围住,扣住了银钱,车马,几十名护卫和匠人,只许我一人出山。好说歹说,他们愣是不干,小的想和他们讲理,可他们说什么也不听,于是只能带领护卫跟他们拼了,敌众我寡,对方又有高手坐镇,死了几名兄弟之后,我们全被绑了,对方只把小的一人放了,丢出山外。小的本想与他们拼命,又怕无人给侯爷报信,这才忍辱负重,一人回到琅琊。”
李桃歌见他胸口棉布渗出褐色血迹,从木匣中取出一枚金丹,轻声道:“我知道了,这枚丹药你吃了,老吴,快去带他上些金创药。”
青苗抽泣道:“小的戴罪之身,没脸接过侯爷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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