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总，你怎么看？”肖空又问乌瑾。
“其实我也看不大清。但说实话，如果需要我为韩盛拍一支像黄家茶叶那样的广告，有点难为我。”乌瑾说。
“为什么说是难为你？”肖空问。
“当然啦。如果是以茶叶为主题，我还可以发挥一下想象力。你让我对着一堆冷冰冰的工程机械发挥想象力......太困难了。”乌瑾说。
“哈哈哈哈！这就是男女之间的思维差异吧。你要让我去拍一支茶叶广告，我也拍不出来。”肖空道。
尽管王虎和乌瑾都不大看好韩盛重机的项目，肖空还是花了一天的时间，从头到尾清理一遍手头所有的材料，并输入到GPT系统中——他想测试一下GPT系统在整合媒体传播、活动执行以及广告发布几方面的实力。
显然，GPT系统因为要统筹各方面的规划，计算量猛地上了一个台阶。通过系统的监控面板，肖空可以看到两个算力场现在不得不联合起来全力应对运算量的提高。
最终的方案输出时，即便是肖空这样的营销老战士也暗自吃惊——这果然是一套完整的“整合”营销传播解决方案。
传统上，媒体传播与活动执行往往绑定在一起，密切相关。为了让参加活动的媒体记者与大V们能够有更好的体验，做出有影响力、有尝试的报道，厂商往往需要大笔投入资金，让他们能够深度参与其中，有良好的参与感和体验感，最终在媒体上落地宣传才能有好的效果。
而广告则因其开销巨大，直接面对和影响受众，则是另外一套话语体系。创意、文案往往不需要考虑媒体记者的感受，所以往往相对独立。
但经常会造成媒体记者或者博主发布出来的稿件主题与广告的主题并不一致，甚至有背道而驰的时候。非但没有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反而相互抵触，相互消减。甚至还有广告已经发布到了第四个概念，而媒体还在炒作第一或者第二个概念。令人哭笑不得。
GPT这次输出的方案中，广告和媒体传播、活动执行密切配合。
哪天、应该在哪个网站或者报纸的什么版面、位置发表什么样的文章，甚至精确到哪一天应该在哪一个媒体上发布什么样的广告都给出了清晰的说明。
“这才叫真正的整合营销嘛。”肖空由衷地感叹。
“肖哥，韩盛的方案怎么样了？我听有些记者说，各家现在都在出奇招要争这个标呢。”王虎问.肖空。
“前两天就已经发出去了。其他那些小趴菜，知道桌子上的黄记明前茶是咱们的作品，就应该趁早向后转，别浪费时间。”肖空的自信心有些爆棚。“各位就做好准备干大活儿吧。”
“那可不一定。别看崔民浩当面对你大加赞赏，不作数的。我听说，那是一只出了名的笑面虎。当面跟你笑嘻嘻，背地里不一定怎么想的。”王虎提醒肖空。
“还有这种事儿？”肖空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大意了。
一周过去了，两周过去了。
韩盛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肖空有些慌。
“肖哥，乌总，韩盛发标了。看链接。”还是王虎拿到了第一手信息。
肖空点开群里王虎发的链接。
这是一条发布在营销行业内部论坛上的信息。
“韩盛重机整合营销花落4A”
“我靠！居然是这么个结果！”肖空喊道。
精心准备的方案，满以为手到擒来的客户，最后竟是鸡飞蛋打。
“你接着往下看。”乌瑾的声音冷静得像冰。
“近日，工程机械领域的领先企业韩盛重机公布了招标的最终结果。韩盛重机有史以来在国内最大的营销战役合同，签给了着名的整合营销传播公司酷意集。负责酷意集新业务拓展的冯彬先生表示，韩盛重机的营销业务将交给马翔先生领导的科技传播团队。马翔先生毕业于英国知名学府，回国后曾服务过多个高科技客户。下面请看我们的记者采访马翔先生的视频片段。”
“又是这俩傻雕组合！”肖空脱口而出。
“酷意集非常荣幸能够成为韩盛的合作伙伴。我相信，酷意集的4A背景是我们赢得这次合作的重要因素。”一身西装的马翔一看就是经过精心准备，头上的发胶闪闪发光，“招标会上，尽管友商的茶叶广告赢得了韩盛的好感，但酷意集则以自己的雄厚实力和4A背景最终获得竞标的胜利。”
“丫说谁呢？”肖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还能是谁？”王虎忿忿地说。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肖空觉得好像自己的脸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你看下面的评论区。”乌瑾的话还是很冷。
“哈哈，这下子天纵被打脸了吧？”
“别看现场的时候得意洋洋，真到开标就是另外一回事喽。”
“肖空这小子还是年轻。天纵那么个小公司，才做了几单，就想和4A掰手腕？那不是痴人说梦。”
“要是我一看有这么多4A级别的公司在现场，都不好意思投标。直接放弃算了。”
看这伙人幸灾乐祸的样子，天纵不中标好像比他们自己中标了还要高兴。
肖空默默合上电脑，不想再往下看了。
这是GPT上线以来遭遇的第一次重大失败。
虽然乌瑾早就给自己打过预防针，说过投标失败的日子早晚会来。
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早，这么突然。
肖空信步走出办公室。
深秋的帝都，梧桐树叶已经掉光。
薄暮时分，阴云笼罩，淅淅沥沥的小雨缓缓洒落，平添几分寒意。
小区里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亮起灯光，有些昏黄，有些明亮。
在肖空看来，这些灯光非但没有增加一丝暖意，更加令人心寒。
肖空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暮色加重，淅淅沥沥的雨也更大。
“肖哥，雨大了，回去吧。”是王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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