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娄愠语摇头，也不跟屠经赋对视，但也没有隐瞒，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打算：“如果生，那就作为娄家的孙子培养长大，我会从小教导，不会跟你跟你们屠家掺上任何关系。如果不生，那就打掉......”
最后这句话声音还没落地，屠经赋的眉头已经狠狠皱了起来。
娄愠语也似是察觉到了他的不满，冷淡道：“别一副我是罪人的眼神看着我，这件事能到如今的地步，最无辜的就是我。我什么都没做错，现在却要受到良心和道德的谴责，身体因此损伤，名声也会因此损害。”
“这个孩子如何处理，不是你说了算，我只是给你一个可以给出参考价值的答案而已，因为决定权从始至终都在我身上。你强迫不了我，也没资格怪罪我。”
屠经赋看着娄愠语，眼神幽深，久久无波，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娄愠语也没那个心思猜他的想法，冷着一张脸不再讲话。
好久，屠经赋才说了一句：“先检查完再说。”
娄愠语不知道他这句‘先检查完再说’是在拖延时间，还是在确定她所说的话是否准确。
不过她这会儿也懒得猜，许是刚才吐的太厉害，这会儿她浑身没劲儿。
见他虽然冷着一张脸，但人却恹恹的，屠经赋体谅的没有再说什么惹她烦躁的话。就这么沉默了一路，直到医院。
到了医院，早就有护士等在门口，见他们过去，一句都没多问，甚至连号都没挂，直接被带进诊室。
给她做B超的直接是一个主任医师，没出任何报告，只是口头上告诉屠经赋娄愠语怀孕的事实。
其实从娄愠语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的时候，他就没想过娄愠语在骗他。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他看了一眼安静躺在诊床上的娄愠语，动了动嘴唇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她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吧？”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有点儿呆，于是追加了一句：“刚才吐的特别厉害.......”
但他不知道，就是他加的这句话，显得他更呆。
娄愠语木着一张脸不想讲话，医生也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屠经赋，只能幽幽道：“小孕妇的身体情况需要通过抽血才能检查，B超是看不出来的，至于吐......除非老天垂怜，否则几乎没有人怀孕会不吐的。”
屠经赋丝毫没觉得自己的问话很呆，甚至还觉得自己装的很熟练的样子，矜持的点了点头：“那你给她开点儿药，让她别吐的那么厉害。”
医生：......
娄愠语：......
娄愠语闭了闭眼，咬牙道：“你要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就直说！给我灌什么药？！”
屠经赋一愣，不解道：“我没想给你灌药啊......”
医生幽幽解释道：“怀孕期间，很多药都不能吃的，会影响到胎儿的发育......”
屠经赋恍然，这才明白娄愠语是什么意思。
他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干脆闭嘴不言。
从诊床上下来，屠经赋下意识扶住娄愠语，但娄愠语却不领情，将他的手拨开。
屠经赋也不在意，只是问道：“医生说要检查你的身体只能抽血，要不去抽个血吧。”说完顿了顿，又强调道：“抽血不疼。”
娄愠语：.......
她什么时候说怕疼了？
虽然觉得给她检查确实没什么必要，但来都来了，做个检查也没什么不好，娄愠语点点头，转向旁边的护士：“哪边儿抽血？”
“请跟我来......”
半个小时之后，抽血结束，拿着马上就出来的血检单找到医生，确认娄愠语的身体状况一切良好，屠经赋莫名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跟着娄愠语出了医院之后，司机并没有马上上来，而是守在不远处阻止无关人员上前。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吗？”娄愠语微微侧头，看向旁边的屠经赋。
屠经赋好似有些紧张，喉结接连滚动了好几下，他的声音低低的，“你不是说我的决定不具有任何决定因素？只有参考效应吗？所以......”
他看向娄愠语：“应该是你告诉我，你的决定吧？”
娄愠语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是这么说的，但我没想好，所以我才问你，不然你以为我真做好决定，还有你说话的份儿？”
屠经赋抿了抿嘴唇没立刻回答，半晌之后才道：“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正如你所说，你是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我无权替你做出任何决定，如果你......”说到这而，屠经赋的声音更是低了几分：“如果你决定不要，我也......接受......但是......”他似是怕娄愠语只听前半段，所以语气要比平时快上不少：“但是我私心还是留下......当然，这只具有参考效......”
他的话还没说完，娄愠语就不耐的打断：“那就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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