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寝室楼下热闹着呢，你们要不要过去看一下？”李小军问我们。
“有必要看一下，”张德顺也被吵闹声惊醒，把我们叫到客厅，对我和李小军说道，“你们两个去一趟学校看看，把你们看到的情景全部记下来，最好是死者的样貌，特征，越详细越好！”
出门前，邹聪扔给我一个口罩：“咱们三个人的脸现在全校的学生都认识，把它戴上，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再次来到校门口，那里不管是停车位还是非停车位，都停满了车子，那都是开车来急着把自家孩子接走的家长，还有一些出租车司机拦在校门口拉客，把一个十米宽的北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我们趁乱从人群中挤进学校，去寝室还有十来分钟的路程，在赶路的同时，我向李小军抛出来一个一直藏在心中的疑惑。
“李小军，你跟猪皮是室友对吧！”
“是啊，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你们俩平时关系怎么样？”
李小军看了我一眼，眼珠滴溜溜转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你是在担心我和猪皮关系太好，而猪皮又是方传华的忠实信徒，怕我到时候因为他，对你们反目是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实话，没有这种顾虑是不现实的，我不是刻意对你不信任，就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
“我理解，”李小军很平静地回答，“你们有这种顾虑是正常的，因为在这以前，你们一直把我当作方传华的人，可能到现在为止，你们都会怀疑我是方传华的人。可事实上，我和猪皮的关系并不怎么样，跟他认识只有三个月多一点，而这三个月里，我跟他的联系并不多。要说为了他反目的话，我断然不会这么做，这其中有更深一层的原因，你想知道吗？”
说罢，李小军撸起了他的右手手臂，我看见他的手肘处出现一条深红色的手抓痕，和我肩膀上的抓痕如出一辙。这是来自那只南湖水鬼的杰作。
“这条手印出现的时间，应该是你把我从悬崖那救上来的第二天，那天我睡到中午才醒，总觉得头很沉，净出虚汗，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手臂上出现了这么一条抓痕。我立刻联想起，当初不小心到民俗协会办公室撞见方传华那群人在搞安魂仪式，王东平从我头上抓了一把头发，当时是猪皮阻止，他才没有对我下咒。但是那天我失踪了一整天，他们担心我背叛他们，所以毫不留情地舍弃了我这枚棋子，把我赶到你们这条船上来！”
听到李小军的解释，我心里放松了许多，但也颇为他感到不平。对他说道：“所以你在各种衡量之下，就选择了我们？”
李小军苦笑道：“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单凭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方传华他们的对手，跟你们在一起，还能抱团取暖，存活下去的概率要比一个人高多了！”
我们来到李小军他们班男生所住的八号宿舍楼，一眼就看见洛西队长站在大楼下，指挥着几个穿制服的校卫队员调查取证，两个穿着白大褂的校医抬着担架从楼上下来，担架上的尸体用白布包裹着，我们什么也看不见。几个校领导从我们边上过去，直接和洛西队长攀谈起来。他们来的匆忙，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倘若要是认出了我，估计立刻会叫来保安把我架出去。但我并不惧怕，认出我来，无非就是警告我几句，并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们没办法查出什么，只好打道回府，路上，李小军碰到了一个同班同学，就住在死者对面的寝室。于是向他打探了一下当时发生的情景。
他的同学说，大概是早上六点钟，因为停课，大家都起得比较晚，他对面的寝室因为有个人有晨跑的习惯，所以一大早就起床。六点一刻的样子，他整个寝室就被对面一声尖叫吵醒，下床出门一看，就看见一具尸体躺在地上，对面寝室的人一个个都脸色惨白。据说这具尸体是倚靠在门上的，对面那个同学一开门，尸体就径直倒向他，他现在被吓得瘫在地上，现在人都是懵的，学校已经派人把他送到了医院。
李小军问起死去的那个同学的状况。他的同学说：“太惨了，我看了一眼就没敢看，那整个人都是惨白惨白的，像是浑身的血都被抽干了一样，眼珠都要爆出来了，人也瘦的不成样子，薄薄的跟一本书一样。身体是僵硬的，硬得像跟木棍。太吓人了，这学校越来越邪门了，我买了今天的车票，下午一吃完饭就走，我劝你也赶紧走吧，这地方待不得！”
李小军谢过了那位同学，我们原路返回，李小军向我分析道：“我估计学校要提前清场，封校通知刚发出来不到两天，又出了一条人命，这接二连三的噩耗就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我估计今天晚上，最迟明天上午，学校里的学生就会全部走光！”
“你的意思是说，方传华那些人会在今明两天对我们动手？”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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