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聚到了胳膊上。
手底下捣蒜似的抓紧冯占豪脑袋又快又准不停撞击，一连撞了十几下后胸口剧烈起伏脸色微微泛红松手。
等他松开手，冯占豪刚才还算平整的额头早已变的又红又肿，额头中间被撞击最猛烈的部位有缕缕鲜血渗出。
冯占豪只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坐在椅子上好一会才慢慢缓过来。
他想开口问张京东，“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
看到张京东一副笑菩萨的嘴脸盯着自己愣是没敢吱声。
倒是张京东主动俯下身体把嘴巴凑到冯占豪耳边轻描淡写口气问，“冯老板不问问我为什么动手打你吗？”
冯占豪见他靠近吓的浑身一哆嗦整个人身体不由自主往后躲。
虽然张京东说话声音不高落在他耳中却比打雷更恐怖。
“张，张，张队长”，冯占豪终于结结巴巴问出口，“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张队长，还请您给个明示。”
“明示？”
张京东重新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俯视冯占豪，嘴角依旧挂着笑：
“冯老板平日里不是挺聪明的吗？”
“现在跑到我面前来要什么明示？”
“我看你这脑子还是有点不清楚，得拿把刀撬开来清洗一下才行。”
张京东话音刚落。
冯占豪下的浑身一软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下来瘫坐在地，两只手像是拨浪鼓在面前不停摇摆：
“不不不！张队长我错了！求求您别再打了，我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老板哪能脏了您的手？”
瞧着冯占豪自轻自贱语气讨饶，张京东撇嘴摇头。
他退后两步走到办公桌前，身体懒洋洋倚靠在桌上，笑容不变问冯占豪：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错哪了？”
冯占豪哪能猜到张京东突然对自己下次狠手到底是为了哪一桩？
横竖他做的缺德事也不是一两件，只能一件接一件瞎蒙：
“是不是我在酒吧里玩群P那件事被张队长您知道了？”
“.…..”
“那就是我公司偷税的事？”
“.……”
“要不然，要不然就是我让身边的女秘书给竞争对手下套录制光碟敲诈对手那件事？”
“.…..”
冯占豪接连说了三件对他来说都是极其隐秘的事却始终没能得到张京东半点回应，这让他心生恐慌。
不能再说了！
冯占豪在心里提醒自己：
“刚才说的几件事就算摆在桌面上都是不痛不痒花点钱就能过关的勾当，再说下去麻烦可就大了。”
看着张京东依旧面上含笑盯着自己，冯占豪后脊梁一阵冷汗。
他犹豫了好一会腆着脸哀求：
“还请张队长给点提示。”
张京东岂能看不出冯占豪心底那点弯弯道？
除非他脑子坏了，否则绝不可能把故意制造事故导致人命的事当着警察的面说出来。
张京东今天把冯占豪抓来的目的并不是要让他认罪伏法，而是要利用他作为一枚棋子帮陈青云摆脱丁家人的陷害。
因此。
他冲蹲在地上的冯占豪“友好”伸出一只手。
冯占豪盯着那只手看了好一会，才敢试探着伸出自己的手，借着张京东手上的力道从地上爬起来。
“坐吧。”
张京东语气波澜不惊。
冯占豪赶忙点头哈腰坐回椅子上。
听到张京东慢条斯理说：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把耳朵竖起来听好了。”
冯占豪连忙挺直腰杆竖起耳朵。
就听见张京东一字一句道：
“水上乐园工地发生意外事故的事，市纪委陈书记已经查明真相，你跟丁老五谋划此事目的就是为了陷害陈青云。”
“我今天特意请你过来就是想当面问你一句，你是想为那两条人命去把牢底坐穿？还是愿意听我的话行事？”
张京东说出前半句话的时候，冯占豪脸刷的变成灰白色。
说出后半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像是被人施了法术，感觉浑身血液凝结，连大脑都停止了运转。
足足过了三分钟。
冯占豪脸上才逐渐恢复些血色，看向张京东的眼睛里透出绝望和乞求。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今晚张京东会对自己下狠手，原来他竟是为陈青云出头？
冯占豪很想问一句，“张队长你跟陈青云到底什么关系？”
但他不敢。
刚才张京东话里说的很明白。
替陈青云出头的人不止眼前的这位丰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长，还有丰州市纪委一把手陈书记。
冯占豪心中已经开始后悔。
当初就不该为了巴结丁老五脑筋一时糊涂做了缺德事，只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
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时候冯占豪整个人还有点糊涂。
他怎么也不明白：
陈青云到底是何背景，竟然能让市纪委陈书记和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长张京东齐齐替他出头？
不过，眼下陈青云无论事什么背景，他都不敢再得罪，否则就像张京东说的，“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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