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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黑暗里，林肃抱着沈瑜，将他的脸吻了又吻，吻他的唇，唇他的眼睛，吻他的鼻尖和耳垂。
“我帮你。”沈瑜不假思索，再次坚定地开口，“我爱你。”
林肃正坐在茶馆摊子边上慢悠悠地喝茶，只要一闭眼，就是沈瑜坚定的眼神，一低头，就从茶水里看见了沈瑜温柔的表情。
林肃点开语音系统复制的内容，脑海里立即响起沈瑜的声音：【尸山血雨，我都跟你一起走。尸山血雨，我都跟你一起走……】
他静静听了半分钟，关掉这句录音跳出来的弹窗，对系统道：“删了吧。”
语音系统回复得很迅速：【是。】
倒是533号看不下去了，跳出来问：【真的要删？这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吗？为什么不留着？】
林肃：“留着也是保存到这具身体里，又不是保存到我自己的身体里，留下来干嘛？”
林肃撩开衣袖，摸索到了自己的手腕，那张芯片就好像血肉一样，完美融合到了自己的左手，根本没有任何异样。但林肃依旧觉得不安全。
他这些天知道了这具身体的坚硬度和敏感度，但他不知道它的武力值，不过他在检查的时发现了“弹药”这种东西，他猜测，军团的历史修复师应该不会太垃圾。
但他还是想要他自己的身体。
因为如果利用这具身体回现实世界，他会立刻被拖去做研究的。这具身体的科技远超平行世界的他自己，就算不做研究，也肯定不好维护，时间一长，肯定比他原本的身体还要难用。
“抱歉。”林肃喝尽了手里的茶，戴上黑色斗笠，将碎银子留在了小桌上。
那茶摊子的老板见他主动付钱，都微微愣了一瞬。如今这年头，有这自觉性的怕是不多了。特别是——前面就是吞天圣宫的大本营。
“我必须要拿回我的身体。也必须要回到现实世界。”林肃在心里不断给自己灌输这个想法，“在这里待的人，都是疯子。”
月小袅：【那你昨天晚上，都是骗沈瑜的？】
林肃摆摆手，付之一笑：“我没承诺他什么，又何来骗人二字？不过情动一时，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月小袅不由自主地想要拿小本本把他的这些话记下来。不为别的，是为了给沈瑜告状。它给前“林肃”当助手这么久了，或多或少能明白渣男的意思。
前方的路越来越窄，天色也越来越暗，林肃抬头望着乌云下头那一点白亮，平静道：“再说了。他都骗我这么多次了，我就骗他这么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林肃自嘲地冷笑。
其实啊，沈瑜他什么都不缺。他身边有亲人，有朋友，有爱慕他的人，有欣赏他的人，有愿意同生共死的兄弟，不过是差他林肃一个可有可无的泄欲对象，又有什么关系。
林肃先入为主地认为，他就是这么一个角色。
前方贴了告示牌——“闲人勿闯，违者斩首示众”，林肃半只脚都已经踏进去了，却又很快拿了出来，因为系统告诉他，这里面可不止吞天圣宫这一只臭老鼠。
林肃右转来到一块石壁边，给自己开启了光学迷彩模式，慢慢悠悠地在脑子里边哼歌道：“沈瑜这人啊，骗过来骗过去的，当真是没意思。”
但他仔细想想，这自欺欺人的理由找得也实在是太劣质了。他把自己当作是沈瑜的泄欲工具，那他心里又是把沈瑜放在哪一个位置呢？可能没有答案。
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悲惨的世界了。
*
朝都，永安皇城。
临近晌午，靠近太子殿的方向突然传出一阵车轱辘的行走声，宽阔的御道中心，一辆鎏金马车缓缓驶来，背后是一片混沌的苍白。
行驶至正门转角处，车里缓缓伸出一只手来，接着，传出云暮过分散漫的声音：“就停这儿吧。”
“是。”两侧的太监齐刷刷地低头，把衣摆一掀，两手伏地，上半身压得几乎要和地面贴合在一起。
除了最右侧的一个小太监，仍旧突兀地站在原地，眼瞳盯着圆滚滚的金色车轮发愣，两手抄在衣袖里，轻轻颤动。
“做什么呢？”
身侧的一个老总管乜他一眼，胳膊肘长伸用力捅了捅他的小腿，用气音焦灼道：“跪啊。”
“小兔崽子，你倒是跪啊。”他说得很小声，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见小太监还傻傻杵着，以为他没听到，捏上他左腿狠狠掐了一把，这一掐，就不止把小太监给掐得惊醒了，总管也吓得不轻。
一滴豆大的水珠从小太监脸上滴下来，水花折射到他的裤腿上，仔细一看，他的裤子从大腿根开始，已经湿了一大半，并且还在不断变得更加濡湿。
尿裤子了。
小太监额角的汗滴得更多了，连带着系着细绳的下巴、脖子，也已经是一身冷汗，他眼角发红，唇色发白，盯着总管的眼神透露出一股深刻的绝望。
总管的脸色却只能比他更糟。
这小兔崽子！
你要做什么？！
太监总管用眼神无声辱骂着，他握住裤腿的手逐渐开始发抖，连温热的尿液流到手上都顾不上了，眼睛死死落在小太监抄着手的衣袖处。
因为那宽大的袖袍底下，赫然藏着一把森寒的匕首！
云暮已经撩开了车帘子，一只脚伸出车门，踩在了一个太监的背上，但他又很快收了回去。身边的侍卫一脸冷傲地打量着小太监，像是在盯着一只待宰的牲畜。
小太监虽然没有直视他的目光，但能感受到这份威压，两腿登时抖得更厉害了。
侍卫眯了眯眼，手指轻轻握紧腰侧的刀柄。
太监总管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心里只想骂娘，他握着裤腿的手缓缓抬升，一副只要这崽子敢动就立刻把他掐死的表情。
“小风车！”
就在总管打算先一步动手的时候，御道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嘶吼，小太监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恍若回魂，手上一个不稳，匕首就要掉下来。
总管的瞳孔猛地睁大了一圈。
我的个亲娘喂！
不过他设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匕首落到地上之前，被前面一个跪着的太监用屁股给顶住了，刀尖顺着他的大腿慢慢下滑，卡在了不可描述的位置。他不敢坐，更不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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