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寒轻嗤了一声：“你说得对，你是死是活确实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你也放心，如果不你想去死的话，你大可以放心自杀，反正在这里，你是绝对不可能去死的。”
楚斯寒说这句话一点水分都没有，这毕竟是个精神病院，在这里，有大把大把的人想要去自杀，他们为了防止病人自杀，有无数种方法能把人抢救回来。
但是楚斯寒也很清楚，周景渊这样的人，根本就舍不得真的去死。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吸引宋澄的注意力而已。
但事实就是，周景渊的消息，根本就没有传到宋澄的耳朵里，所以现在坐在周景渊对面的人，是楚斯寒。
这些事情周景渊很快就想明白了，他眯了眯眼，并不觉得楚斯寒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么几句话的：“你到底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楚斯寒靠在沙发椅背里，淡淡道：“小澄说，你和他谈过恋爱。”
周景渊眯了眯眼，没想到楚斯寒是因为这件事情来找他的，他很快就做出了一份得胜者的样子，哈哈笑了两声，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镜：“是啊，那个时候我们的感情特别好，宋澄特别依赖我，我们如胶似漆，就……”
“所以，这就是你利用他感情的原因？”楚斯寒并不想听周景渊发疯，他的嗓音很冷，依旧听不出喜怒，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这句话就好像是触碰到了周景渊的那一个脑筋，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连连摆手：“没有，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利用他的感情，我喜欢他，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利用过他！宋澄为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周景渊独自发疯，而楚斯寒就这样冷眼看着，但那眼神，已经和看一个死人差不多了。
不知道多久过去，周景渊好像总算没了力气，他颓唐地坐在床上，依然在念叨着：“我没有利用他，从来都没有，从来都没有……”
其实，在宋澄和楚斯寒讲述的事情当中，宋澄掠过了这一段，但是这些事情里的前因后果实在是太好猜了，也是因为楚斯寒对宋澄太熟悉了。
宋澄虽然高傲，但是他从来都不浮躁，如果没有周景渊的怂恿，他不可能站的这么高，后面也不会摔成这副样子。
“你到底有没有，你心里很清楚，我只知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但是也是因为你，他早早就死了。”楚斯寒说到这里的时候，总算有了一些情绪的起伏。
楚斯寒的话，就好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周景渊总算是发了疯：“我说了我没有！那不是我！我没有给宋澄下过药！不是我！不是我！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和现在的我没有关系！”
楚斯寒冷笑了一声：“无所谓，你大可以自寻死路，反正，小澄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想直接离开，却听见周景渊的怒吼：“是你，都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凭什么，宋澄到那个时候都忘不掉你，凭什么，明明我才是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你，你凭什么！”
宋澄那个时候都忘不掉你？
楚斯寒皱了皱眉，重新转过身去：“你什么意思？”
见他发问，周景渊却是笑了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好像是恍然大悟：“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对啊，你不知道，没关系，你不知道宋澄也不会知道，你就永远都不知道吧哈哈哈。”
楚斯寒下意识觉得，他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他看着周景渊的样子，只觉得厌恶，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他应该知道，他也不想从周景渊这样的人口中得知一切。
他眯了眯眼，道：“你给宋澄下的毒，我找到了一部分，那是很小的一部分，可以用来医用的，在精神病院当中，用给一个病人，不会有人追究，你自己也感受一下吧，但是放心，你不会死的。”
楚斯寒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了，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点都不想看见周景渊。
但是他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周景渊的自杀的消息一次一次传到楚斯寒的耳朵当中，他马上就知道了这个人是什么心思。
同时，楚斯寒也在想着这个人在上一世的时候，把宋澄逼上了绝路。
还是那句话，宋澄不想见周景渊，觉得周景渊在精神病院当中的最终归宿已经足够大快人心，但是楚斯寒却觉得远远不够。
这样的痛苦，对宋澄的那些年来说不值一提，针还是要落在自己的身上才最疼。
精神病院是楚家自己投资的，楚斯寒做好最后的工作径直离开。
他特意吩咐过，不要让周景渊死的那么轻松，要让他每一天都清楚地看到自己被注射了药物。
实际上，楚斯寒并没有那些药物，他让人给周景渊注射的，就是很普通的营养针。
那又怎么样呢，只要周景渊觉得那是毒药就够了。
这种东西，心理暗示来的痛苦，远远比肉体的痛苦，要疼痛得多。
对于这一切，宋澄是不太知情的，但是他知情的是，当天晚上和叶家的会议。
其实说会议并不算太妥当，但是楚斯寒和宋澄还有叶家的关系，实在是不在能坐下来谈谈的范畴当中。
毕竟对于叶家来说，这确实也只能算得上是一个交易。
叶肆和叶家父母在会议室里等了他们很长一段时间，倒并不是宋澄和楚斯寒迟到了，是他们到的太早了。
宋澄站在会议室的玻璃房前面嗤笑了一声：“看起来，叶家确实是摇摇欲坠了。”
楚斯寒站在宋澄的身侧，眼底没什么情绪，问道：“你想帮他们的地基稍微稳一点吗？”
闻言，宋澄垂了垂眸子，楚斯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叶家的楼塌不塌，现在全在宋澄的一句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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