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母口中得知昨晚经过的赵滔想起这段时间家里的异常。
半夜响起的哭声，浴室里突然出现的头发都让他感受到不对劲。
一开始他把这些归结于自己太累了，加上他信奉只要自己够狠就没人伤害自己的信条，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可昨晚自己就像被人控制住一样，只能朝既定的方向走，没有任何思考能力。
回过神的他想到那坠落时充满恨意的双眼，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起：“难道她真的回来了！”
心中有鬼的他觉得自己四周都是漂动的鬼影，他们似笑、似哭，面貌虽不相同，却都有让他熟悉的感觉。
房间里安静的氛围让他整个人彻底崩溃，他拼命按动床边的按钮，期待有人来照顾他。
可平日里灵敏的按钮今日怎么都按不下去，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往被子里缩。
就在这时，病房里的灯突然开始闪烁，封闭的房间传来呼呼的风声。
“赵滔，我来找你了，你还记得我吗？”一双带满凉意的手抚上他的肩膀：“不是说我喜欢我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我可是很伤心的。”
赵滔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昨晚的车祸让他现在没有行动能力，强大的恐惧让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女孩，思绪飘回一个月前。
那天他心情很不好，孙晨歌在饭店兼职，不小心将汤汁泼到他身上，本想出言责骂的他看到孙晨歌的脸心里升起不好的想法。
保险起见，他让人去调查了孙晨歌的出身。
“父母双亡，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平日里没什么朋友。”
电话里的回答让他肆无忌惮，他埋伏在孙晨歌平日下班的路上。
“救命，求你放了我！”
就在他以为就要得手的时候，孙晨歌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打开车门跑出去。
两人追逐间，她不小心踩空从路边摔入悬崖。
“孙晨歌，我错了，你放过我，我明天就找人给你超度，我给你烧好多纸钱，你不要杀我，我求求你。”
“以前我也是这样求你的，你不也没放过我，我凭什么要放过你！”
掐在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赵滔感觉自己肺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的脸色慢慢的胀成猪肝色，窒息感让他想伸手抓住什么东西。
突然，一道纸符从门外打来，察觉到危险的孙晨歌朝窗外跑去。
“啊！”
不知窗上用了什么法器，她被弹了回来，知道遇上对手的孙晨歌狠狠地看向门外。
病房的门被推开，苏烟带着人走了进来：“别挣扎，省的受伤。”
刚才的术法让孙晨歌显现出来，叶有谦看着只有魂体的身影：“我去，这世上真的有鬼！”
“你放开我，我只是要找人报仇，你凭什么干涉！”
看到救命稻草的赵滔终于放下心：“叶哥，快让你身边的大师把她收了！”
自知报仇无望的孙晨歌仰天长笑，凄厉的声音让人心里发颤：“为什么，我不能好好活着，就连报仇也要受人阻挠，这难道就是你们修道之人所修的道义吗？”
苏烟见眼前的女子已经陷入魔障，缓缓释放身上的气息安抚她的戾气：“他犯得错自有处罚他的法律，你不能因为他背上因果。”
“我都这样了，还怕什么因果，既然你说有惩罚他的法律，我就相信你一次，不看到他付出代价，我不会离开的。”
孙晨歌知道有眼前这个女子，她无法对赵滔造成伤害，索性也不挣扎。
“天师，你快把她收了，我能给你很多钱！”
赵滔看两人达成共识，心中凉了一半，鬼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苏烟的疏忽让她再找上自己。
“我先把你给收了，你这个混蛋，我当时真是脑子抽了认下你这个跟班！”
知道前因后果的叶有谦气的要死，自己真是眼瞎认这种小弟，现在他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病房门打开的声音拉回几人的思绪：“赵滔，我方接到报警说你和一起杀人案有关，现正式对你就行传唤。”
赵滔从未如此期待过警察的出现，他迫不及待的坐上轮椅，想逃离这个让他害怕的地方。
案件处理的很快，第二天警察就在半山腰找到孙晨歌的尸体。
有了受害者，接下来的行动就顺利很多，警察顺藤摸瓜，发现赵滔许多违法的事情。
虽然有苏烟的符篆护体，长时间的日照也让孙晨歌的魂体越来越虚弱。
“他的下场一定很惨，你也该走了，再待下去，就误了投胎的机会。”
这些天孙晨歌一直呆在赵滔身边，看着他所有的罪行被揭开，心理的郁气也消散不少：“谢谢您的帮助。”
她看向在旁边不敢上前的叶有谦：“误伤了你，多有得罪。”
通往地府的门缓缓打开，孙晨歌身上的戾气散去，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她环视着自己努力很久还是没有容身之处的城市：“再见。”
随着她的离开，一道微弱的金色光芒出现在苏烟身边，围绕着她转了好一会，最终没入她的身体。
“叶少，如果你身边有需要算命的生意，可以推荐到我这里来，价钱好商量。”
“我一定转达。”这几天发生的事让叶有谦的价值观受到强大的冲击，如今的苏烟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绝对权威和安全感的存在。
苏烟感受着体内翻涌的封印，看着天边出现的金光，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潜心修炼，虽然对万物的感知一直提升，却始终不得突破，原来媒介在这。
不过刚得到的功德对她来说杯水车薪，等人上门寻求帮助又太过缓慢。
思考的苏烟随手摆弄着手机，不小心点到直播页面，看着上面显示的【10万人观看】，她产生一个想法。
随着她封印的松动，天空出现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紫色光芒，与之对应的，华国一处研究基地，十余年未曾动过的图腾发生变化。
值守的人员不敢置信的揉揉眼：“队长，动了！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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