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捏紧手里的画笔。
她发现自己怎么都画不好。
明明平时一伸手就会画的东西，此刻无从下笔。
贺司夜很快就脱掉了上衣。
紧接着是裤子。
利索得只留下一条四角裤。
贺司夜站在那，板正得像个假模特，“好了，可以画了。”
林晚意的眼睛，用力的从某处，转移到他的脸上，“我是让你留下裤子，不是脱这么光溜。”
“模特几乎都是全裸，我留一条，算是很给面子了。”
林晚意扶额。
她硬着头皮画了一张。
贺司夜过来检查。
林晚意尽量让自己平静，“你先把裤子穿上。”
“不影响。”
“你戳到我了！”林晚意崩溃咬牙！
贺司夜低头看了一眼，哦了一声，乖乖穿上裤子。
看着他逐渐恢复正常，林晚意才悄然松口气。
贺司夜看得认真。
似乎在欣赏自己孩子的作业。
林晚意，“你会打分吗？又不专业。”
不知道是哪句话不对了，贺司夜收起笑容。
“哦，我不专业，贺谦承专业。”
“……”
“我给他打电话吧，让他过来评分，要是不好你再重新画一幅，让他给你当模特，脱干净，一点都别剩，你最爱看了。”
“……不是，这醋你也吃，你是一点都不挑啊。”
贺司夜冷嗤一声。
说曹操曹操到。
贺谦承没敲门，推门而入。
他没想到贺司夜也在，两人亲密的挨在一起。
贺司夜冷淡问，“你妈没教你规矩吗？不知道敲门？”
上来就着针锋相对，贺谦承不想忍了。
最近挫败太多，他的好脾气快要挂不住，淡淡道，“晚意的老师有事，让我过来给她评分，贺司夜，你一个闲杂人等，怎么会在这里？”
贺司夜站直身子。
画板一盖，连林晚意的脸都不想让贺谦承看到半点。
贺谦承看他这幼稚的护崽行为，冷冷笑了。
贺司夜拿出工作证。
摔在贺谦承面前的桌子上，“抱歉，我昨天已经入职了。”
贺谦承蹙眉，“你能做什么？”
他拿起工作证就要看。
贺司夜直接拿走。
“还有别的问题吗？没问题就滚。”
贺谦承差点没气得吐血。
他摆正自己的位置，“贺司夜，我现在是老师，请你说话客气点。”
“请滚。”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林晚意抽了抽嘴角，扯着贺司夜的衣服，“好了，这是学校。”
她简单几个字，让贺司夜消了火。
这是学校。
林晚意要在这里学到知识，然后展翅高飞。
他不耽误她。
贺司夜走时，提醒她，“我等会过来看你。”
言外之意：注意分寸。
林晚意怪无语的。
贺谦承看她脸色红润，又有了幸福之色，心里闷堵。
他问，“跟贺司夜又好上了吗？”
林晚意坦言，“他知道我怀孕了，要把孩子留下来，我不需要躲藏了。”
“他欺负，伤害你的事，也一笔勾销了？”
林晚意捏着画笔的手一顿，“何必那么斤斤计较，我当下快乐就行了，以后谁都说不准。贺老师，你小时候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为什么连爱不爱都要算计得这么清楚，你不累吗？”
贺谦承很少被林晚意这样怼。
他忍不住问，“因为一个贺司夜，你就忽略我对你的付出，你觉得这样合适？”
林晚意笑了。
她看破不说破，“你背地里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清楚。”
这时，林晚意的手机叮咚一声响。
是贺司夜发来的信息：时间到了，你出来，不准再跟他聊天。
林晚意无语，回复：昨晚上你伺候我一次，我就得唯命是从吗？
贺司夜：要几次都可以，但是你受得了吗？
林晚意红着脸关掉手机。
贺谦承沉着脸，有一种自己培养的小花苗，被人一脚踩进泥巴里的无力感。
林晚意收拾东西起身，“贺老师，我的作品就不用你检查了，我会去找我的老师。”
贺谦承看着她的背影，不理解，“林晚意，你想好了吗？你要重蹈覆辙？”
林晚意顿住。
她背对着他，轻声道，“你没什么所求，我有，我要及时行乐。”
说完，开门出去。
贺司夜就在外边。
其实隔音不好，但是他没有刻意偷听，所以里面说什么，他不知道。
他看见林晚意出来，就行了。
他走近，轻佻的摩擦了一下她的脸颊。
“这么听话，下课后回去奖励你。”
林晚意给了他一肘子。
天气转冷了，过道里蹿着冷风。
他们碰上了亚丽。
亚丽有点忙，简单打了招呼之后，问道，“司夜，你怎么在这闲逛呢，不上班吗？”
贺司夜，“上完了，林同学刚画完。”
亚丽无奈一笑。
“你不是光给林同学一个人画的，你现在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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