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剑尖直指天边的星辰，他嘴上也没闲着。
“夜逐天星北斗高。”
一句说完，他一翻手腕，宝剑在曹丕手中翻了一个剑花。
“马踏山河任逍遥。”
曹丕手上用力，宝剑越舞越快，一时间草原上有万道霞光闪耀众人的眼眸。
“腰缠三尺青锋剑，醉酒沙场斩英豪，哈哈哈哈。”
曹丕一阵豪迈的狂笑，这趟剑也舞到尾声，他做了一个收剑的动作，把剑背在身后，望向昏暗的天色嘴中喃喃低语。
“封神天榜今现世，送尔魂魄……上，九，霄。”
一首诗做完，他恢复成那个威风神武，披靡天下的草原狼主。
在场众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曹丕，有人在回忆曹丕刚才吟的诗句，有人在等待着曹丕下一步指令。
…………
“呼……呼……”
草原上的风越刮越大，一片片银白色的雪花从天空落下，雪花落到曹丕头发上，为他增添了一丝朦胧的银光。
蔡琰感觉到一股凉意，连忙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才再次看向曹丕。
“夜逐天星北斗高，马踏山河任逍遥。
腰缠三尺青锋剑，醉酒沙场斩英豪。
封神天榜今现世，送尔魂魄上九霄。”
蔡琰低声念道，论到文采，这里无人能与她比肩，曹丕这首诗做的确实不怎么样，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心中的万丈豪迈之情。
夜里他追逐星辰，想与北斗七星比高，他的马能踏平山河，在世间无比逍遥，他手提宝剑便可以醉卧沙场，藐视天下英豪。
若是不提文采二字，蔡昭姬还真不知道谁能有如此的心胸与气魄。
…………
曹丕依旧没有说话，他不说话，在场所有人没一个敢动，全都沐浴在冰冷的雪花当中，忍受着呼啸的北风。
威严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曹丕把宝剑往北方一指，缓缓开口：“明日，日逐为先锋，踏雪前进，直取呼韩邪。”
回应曹丕的，是整齐划一的应答声。
“狼主剑锋所指，吾等死战不休。”
“散了吧。”
早有些忍受不了寒冷的人们听到曹丕这句话，赶紧各自找大帐生火取暖，想起明天的战斗，他们的眼神坚定了许多。
今年的大雪来的格外早，也格外突然，这也意味着，牛羊要比往年更难存活，而自己要想度过寒冬，甚至在冬日活的滋润一些，那么只有多多的掠夺别人，壮大自己了。
…………
另一边曹丕同样回到王帐，这座左贤王的王帐中，血迹早已被清扫干净，正中央摆着一个大浴桶，里边全是白花花的羊奶。
曹丕没有客气，随意的脱了脱衣物便跳了进去。
“啊！”
刚跳进去还没等洗漱，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曹丕回头一看，门口站着刚走进来的蔡昭姬。
此时她正捂着嘴惊呼：“你怎么会在这里？”
曹丕一笑，索性趴在浴桶边上：“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么？这里是王帐，是我休息的地方，你怎么会来这？”
“是休屠，休屠说，这是我休息的地方。”
说到这，蔡昭姬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休屠给耍了。
“看来休屠误会了咱俩的关系。”曹丕摊摊手，“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后帐休息吧，反正明日，我们就不在这了。”
“你真的要冒着大雪去打呼韩邪？”
“军中无戏言，你不会以为我在开玩笑吧？”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大雪不利于行军我知道，但呼韩邪也一定想不到我会去找他，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先回后帐休息吧。”
曹丕说完直接转过身子不再理她。
谈及行军的事情，他决不允许有人在自己面前指指点点，除非那人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知道劝不动曹丕，蔡琰默默地走向后帐，路过浴桶边时，一股醇香的奶味袭来，让她再次阻住了脚步。
“你用什么沐浴？为什么这么香？”
“哦，你说这个啊？”曹丕高高挽起一捧羊奶，一翻手再将它倒进浴桶中，“羊奶啊，很香的，还有美白润肤的作用。”
“羊奶？”
蔡昭姬突然想起今天自己被曹丕嫌弃的一幕，她好久没沐浴了。尤其今天看到别人沐浴，忽然有一种虫子在身上爬的感觉。
“我也想沐浴一番。”
“那你想想就好了。”曹丕说出的话很气人，“今天可没有准备那么多羊奶，若你愿意冒着寒风去挤奶，那我倒是可以提供帮助。”
听了曹丕的话，蔡琰陷入犹豫当中，这时恰好帐帘没关严，随着一角被吹起，一股冷冽的寒风钻进帐内，让蔡琰打了个冷颤。
此时曹丕已经洗漱完毕，他一边用汗巾擦拭自己的身体，一边给蔡琰出主意。
“今天羊奶是没有了，不过你可以去门外铲一些雪，把它煮成雪水，拿这个洗也是可以的。”
“只好如此了。”
蔡琰点点头，起身去门外铲雪，而曹丕也趁此功夫穿好衣服，等蔡琰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穿戴完整。
“明日行军，我先休息了，沐浴的话，你可以叫你那些侍女帮帮忙。”
再次嘱咐了蔡琰两句，曹丕便不再管她。
左贤王的王帐很大，几乎等同于一片小型的宫殿，甚至可以在里边捉迷藏，所以曹丕不用担心人多了没有地方睡觉，他自顾自的找了一片床榻沉沉睡去。
…………
冬天的夜很长，曹丕却起的很早，但当他踏出王帐的那一刻，门口已经站了许多人。
一夜的暴雪还没停下，门前的人可能是站着时间久了，一个个脸色被冻的通红，须发洁白。
看到曹丕出来，曹山快步上前：“主公，人马已经集结完毕，日逐带着他本部人马已经出发，此人毕竟是刚刚收降，我们是否防备着他点。”
“嗯……”曹丕闭上眼睛稍作思考，便缓缓摇头：“不用了，日逐他没那个胆量造反，你在这里留下一些人马以防万一，剩下的全部带上，我们跟着日逐杀奔呼韩邪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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