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转身，平静说道：“尔等所求，本座皆允了。”
之后便走到一直默不作声的齐天尘面前，一挥手，画下的金圈消散。
莫衣平静拱手：“师兄，请恕师弟之前的莽撞。”
“呵呵，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看见入魔的师弟重新找回来了本心，齐国师抚须笑道。
“既然本座已经重回天地，那就不多留师兄了。”莫衣拍了拍齐天尘的肩膀道，“本座送师兄一程。”
随后掌推动齐天尘，齐天尘立即向后倒去，随即化作一道光，消失在了天边的远端。
万里之外，北离首都天启城，一道光没入钦天监，钻入了坐在崩溃了的阵法基底上，已经干枯了的国师身上。
扑在齐国师怀中，眼角含泪的紫瞳感觉到了生命的气息，带着泪珠抬头仰望，疑惑地轻声呢喃一句：“监正？”
只感觉头顶一片温暖，干枯的手掌轻轻抚摸在他的头顶上，齐国师瘪下去了不再红润的脸蛋带着笑意轻轻说道：“还是我家小紫瞳好，懂得关心老道。”
仙岛之上，莫衣送走了齐国师，站在崖顶去眺望东方海天一线的大日，驱逐天上的残月与九颗星辰。
百里东君接下了由醉仙与仙人泪一同酿就的孟婆汤，好似沉醉了一般团坐而下。
“仙人。”唐莲大胆地走向莫衣，行礼。
莫衣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便继续问道：“我这两个师弟，当如何？”
莫衣侧身，视线绕过唐莲看着萧瑟，平静说道：“原本你以胸内黄庭紫府的路子去修炼，也能练出一番成就，不过你残缺的隐脉与破损的丹田却不支持你再用长时间去搞这种水滴石穿的功法。”
萧瑟早已知晓大黄庭只能给他两年的寿命不能再强求更多，便平静地点点头。
“那股阴柔的内劲已经融入了你的筋脉血肉，混进了你一身修为之中，要完全拔除是个针挑土的细活。”莫衣继续说道，“本座自然是不觉劳苦，不过本座要提醒你一句，这个过程会很疼。很多人都坚持不住。”
“仙人？真的会很疼吗？”司空千落有些急促地问道。
莫衣点点头，道：“如同将针大力刺入指甲缝，又不间断地拔出来。”
司空千落再一脸担忧地看着萧瑟。
“莫衣仙人，我除了这副残躯，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输的了。”萧瑟一样平静说道，“我乐意赌这一次。”
莫衣点点头，一抬手，隔空将萧瑟御起。
平静道：“这世上，兴许唯有我，可以化去人身上修为而不损其经脉。不过真的化去了，那便是连同你辛苦习得的黄庭紫府一同消散。”
“还请莫衣仙人动手！”在半空中被摆成大字形的萧瑟喊道。
下一秒，莫衣加大手中力度，一身昂贵冬暖夏凉的青狐裘顿时被裂纷飞，在朝霞初阳之下，露出来萧瑟那不见天日，有些病态惨白的身躯，身上皆是被华锦扎出来，密密麻麻的针眼。
此刻的萧瑟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脚趾蜷曲，紧握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下一刻便皮肤破裂，不断渗出鲜血。
司空千落一脸心疼地抬头看着痛苦的萧瑟，叶若依则是不忍卒看，撇过头去低声抽泣。
“萧瑟！你可要坚持住啊！”双臂无力下垂的小雷爷大声喊道，“这些辈子都没到过天启，就等你恢复好了，跟你一同游玩一趟天启！”
“凝心聚神，不要可惜了这一身修为。”莫衣淡然说道，“你的黄庭紫府破碎之后，我会给你渡入一丝我的真气，对你来说也是源源不断可蕴养经脉。不比黄庭差。”
逍遥天境的修为，在仙人手中竟然是如此不堪，区区十来瞬息，萧瑟已经精疲力尽，再无一点武学气息。
一身大黄庭与天境修为连同那股阴柔狠毒的内力被莫衣尽数化去，不再保留一丝一毫。
几近昏迷过去的萧瑟自空中坠下，被千落大小姐一把接住。
唐莲解下黑色外衣袍盖在浑身血迹的萧瑟身上。
“多。。。多谢。。仙人再造之恩。”萧瑟虚弱说道。
莫衣摇摇头，道：“勉强算是救命，还远远达不到再造。不过不必可惜，以你的资质，等到将你丹田隐脉修补好，凭借我给你留下的一丝真气，便能一日千里重回巅峰。”
“那，要修补好他的隐脉与丹田，还需要怎么做？”唐莲接着问道。
莫衣平静说道：“尔等可知人最初是如何得来这天地自然？”
小一辈都一脸莫然，相互以眼神询问。
“太古之时，天地混沌未分。”莫衣说道，“太古神灵名为盘古，斧开混沌，浊沉清扬，乃成天地。”
“盘古陨落，身躯伏于大地。身躯化为泥土，双目成日月，头发成星斗，骨架成山岳，经络血脉成河川。齿牙骨髓成玉石金铁。”
“再后人族祖母女娲抟土造人，人才得立足于自然。”
莫衣诉说着这两个北离人士都可耳熟能详的故事。
“所以，仙人，我们该如何做？”唐莲仍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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