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明栀鼻子上结了层小痂。
虽然伤口很小，但因为女孩白，鼻梁处那一块擦伤的地方便有些明显。
祝思甜率先发现了异样。
“栀栀，你鼻子这儿是不是被篮球打到的地方啊？”
明栀：“对，有点擦伤了。”
一旁的曲潇走近两人，问道：“什么伤？”
祝思甜解释道：“哦，就是栀栀上次回来时候，不是被篮球打到了嘛。”
“我看看。”曲潇凑近明栀，仔细查看，“还好不严重。不过确实是有点明显。”
这时，与宿舍三人格格不入的蓝晴阴阳怪气道：“真够金贵的。”
“……”
祝思甜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屑道：“跟你有关系吗？没人搭理，自己倒还挺来劲的。”
蓝晴瞪大眼，朝祝思甜看去。
祝思甜同样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见状，曲潇出声道：“行了，别一大早上就吵架。”
蓝晴看看三人，冷哼了一声“晦气”，而后离开了宿舍。
“有病吧，真的是。”祝思甜无语地朝门口挥了个空气拳，“每天都要跟我们杠。”
明栀淡声道：“思甜，你别跟她吵。她就只是针对我而已。”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不能理解啊。”祝思甜道，“你哪里惹她了！她这人就是有毛病！”
“算了，不用管她。”曲潇说着，转而问起另一件事，“栀栀，你们新剧目的主舞定了？”
“还没。”明栀垂眸。
“还是你表情的问题？”
“嗯。”
祝思甜不解道：“所以栀栀你的表情到底哪里有问题啊？老师给你分析了吗？”
“我也不太懂。”明栀诚实道，“大概是因为我的表情太木了吧。”
“……昂。”祝思甜眨眨眼，难得没否认。
曲潇看着两人，摇头笑了下。
“没事，多练练就好了。”曲潇鼓励明栀道，“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儿。”
明栀点点头，温声道：“好。”
“栀栀加油！你一定要拿下主舞！”祝思甜愤愤道，“绝不能让蓝晴得逞！”
“……”
三个女孩出了宿舍后，在舞蹈楼分道扬镳，去不同的练舞房。
她们宿舍四个人。
明栀跟蓝晴学古典舞；祝思甜学芭蕾舞；而曲潇学的则是现代舞。
明栀刚热完身，突然被老师叫了过去。
女孩缓步走到老师身旁。
宋枚正要说话，忽地发现明栀鼻子上受了伤。她不由问道：“鼻子怎么了？是磕到哪儿了？”
明栀：“被篮球打到了。”
“啧，这群男生。”宋枚眼露嫌弃，“没事吧？疼吗？”
“不疼。”明栀微微一笑，“不要紧的老师。”
宋枚点了点头。
须臾，她道：“你是不是还是不怎么能理解关于表情的问题。”
明栀顿了下，答道：“能理解一点。但是……”
“我知道。”宋枚语气温和，“最近排练时候，我也能看出你在尽力改善表情了。”
“但是明栀，还是差那么点意思。”
“我依旧不能在你脸上看出对于‘与心上人重逢的喜悦感’。”
《思月》这部舞剧的高潮部分就是那段少女在月光下等待心上人归来时的独舞，以及独舞后，男女主那段双人舞。
这两段，对女主演的要求无疑很高。
明栀静静听着。
宋枚看着女孩，又说：“明栀，你有喜欢过哪个男生吗？或者产生过好感的？”
明栀愣了愣。
宋枚：“有自己的亲身经历，或许就能容易理解了。”
明栀垂下眼睑，“没有。”
“好。”宋枚其实也预料到了这个答案。
“老师，如果我做得很……差劲的话，您可以现在就把主舞人选定下来的。”明栀坦然道，“我可以接受，您不用觉得为难。”
“不差劲。”宋枚语气柔得彻底，“你才多大，在跳舞上有一些不足，太正常不过了。”
“何况还不是技术上的缺陷。”
明栀心头微动。
“当然。如果这次你没能被选上，也不要觉得伤心。毕竟人选是学院几个老师一起商讨的结果。”宋枚继续道，“况且剧目又不是只有这一个，以后还有机会的。”
明栀点头，“好。”
跟老师谈完话后，女孩返回落地镜前。
“呵，巴结老师。”蓝晴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
明栀掀起眼皮，轻飘飘扫了眼旁边的人。
蓝晴挺直腰板，气势汹汹道：“干嘛！”
明栀抿了下唇，极其平静道：“蓝晴，我对你男朋友没有一丁点的兴趣。所以你不必每天都对我保持高度警惕。”
“……”
蓝晴：“……谁保持警惕了！我这是讨厌你！”
明栀敷衍道：“哦。”
蓝晴：“……”
明栀不再理会蓝晴。她压着腿，神思飘散。
平生第一次，她对自己的舞蹈实力产生了怀疑。
没有喜欢过人，舞台表现力就注定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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