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容秋荻心神战栗的时候，朱厚照的声音响起了，回荡在他的耳边。
“你一介女流能当上天尊盟的天尊，想必也是个聪明人。朕既然能查清你的身份，请你来这皇宫大内，想必你也知道朕的目的。”
说到这里，他的眸光倏然冷厉起来，从慕容秋荻的身上一扫而过，淡淡说道：“皇权至高无上，选择朕只给一次，机会一旦错过便再也没有。”
他的语气平静如同无风的湖面，淡漠至极，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琐事，没有丝毫的情感色彩。
然而正是这种平淡，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才更加让慕容秋荻心神战栗，深切地感受到了朱厚照、皇权的霸道。
皇权的本质就是如此，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那是与生俱来的重要生死，是无法逃避也无法改变的宿命。
然而在皇帝的眼里，这样的生死却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那样的轻飘，仿佛是在谈论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一种无关痛痒的体验。
在皇权面前，她竟是显得那样的轻飘，那样的微渺。
皇权至高无上，
一旦错过便不会再有！
朱厚照威严而厚重的声音在慕容秋荻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振聋发聩。
在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皇权至高无上，看到了一个人的生死被这样轻松地决定，毫无反抗之力。
这一刻，她深深明白，在自己被押进皇宫大内的那一刻起，命运便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朱厚照来决定。
而事实也是如此，她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这与其说一道选择题，倒不如说是一道送命题。因为从始至终，这唯一能活命的正确答案只有一个。
“启禀陛下，民女愿率天尊盟全体臣服陛下！”慕容秋荻心神战栗，深吸一口气，迅速镇静下来，毫不犹豫地说道。
她明白，朱厚照之所以在御书房里召见她，无非是看中她背后的天尊盟，希望借天尊盟的力量一统江湖。
如果不是这样，先前在皇宫的路上，她就可能已经被大内侍卫诛杀，死无葬身之地了。
“很好，你也算是知趣。”
看到臣服在地、满是战栗的慕容秋荻，朱厚照也是满意地笑了。
只是未过片刻，他脸上的笑意便是倏然变得阴冷起来，眸光冷厉地看向慕容秋荻，语气冷厉到了极致：“只是你怎么那样肯定，朕会选择你而不是权力帮李沉舟还有那上官金虹？”
“朕既然可以将你个天尊请来，自也可以将那李沉舟请来。难道你就不怕朕选择了那李沉舟？”
这一刻。
慕容秋荻面色顿时剧变，苍白如纸，朱厚照那幽冷的厉芒，仿佛能洞穿人心一般，让她心底的秘密无处遁形。
她的头上直冒冷汗，只感觉一股凉意自背后袭来，汹涌如潮，令她有种遍体生寒的错觉。
这番话，与其说是对她的考验，倒不如说是对她的警告。作为一个臣子，揣测到皇帝的心意已是大逆不道，妄图揣测皇帝的心意更是死罪。
“是草民僭越，触怒了陛下！”
慕容秋荻面色惨白，心神战栗，小心翼翼地说道：“恕草民愚见，且说那金钱帮他们本质上就是一群为了钱财而聚集到一块的浪荡子。不要看金钱帮如今声势正盛，如日中天，可一旦分赃不均，各自利益受损，便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至于他们的帮主，上官金虹也是如此，自命是天下第一高手，一向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从来也不肯买任何人的账。恐怕是陛下胸怀天下，也难以容忍这样的人存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略微瞧了瞧朱厚照的面色，发现其没有发怒之后，方才敢长舒一口气。
她顿了顿，继续侃侃而谈道：“而那权力帮李沉舟，虽不视嗜财，但却视权，由他的称号‘君临天下’便可以看出来。”
“在江湖上流传着李沉舟这样一句话：拳就是权，握拳就是握权。出拳有力就是权力。
男人不可一日无权，我只相信我的拳。”
“他对权的执着，要远高于上官金虹，那样的人可是不会屈居人下，任人摆布。”
这些年天尊盟与权力帮、金钱帮可是打了不少交道。因此对于上官金虹与李沉舟都无比了解。
这些都是她以后准备对付二人而收集的，这次却是提早地说了出来。
“能有如此的见解，足以说明你与一般人女人不同，足够的不凡！”
对于慕容秋荻鞭辟入里的分析，朱厚照也很是满意。
可以说慕容秋荻所说的，也正是他所认为的，不然他也不会仅仅召见慕容秋荻觐见。
朱厚照笑着说道，但下一秒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仅凭这一点还不够。”
“不够？！”
慕容秋荻听到这话，不由一愣，疑惑不已地看向朱厚照。
莫非是她的分析还不够透彻？还不够明了？
就在她为之惊讶之际，朱厚照缓缓开口道：“你只是解释了朕为什么不选择上官金虹与李沉舟的理由，却并没有明确说明朕选择你的理由，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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