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呢？”许知节反问，嘴角上扬。
少年的张扬与肆意，在笑意中尽显。
“我还真没料到你会来这里。不过说来无妨，来者皆是客。”
钱康坐在了那张黑色真皮软质工作椅上，他笑着说， 脸上虽带着笑意，但看起来十分阴寒。
钱康四十多年的人生阅历，看过了很多的人和事，身上有着说不出的冷静与沉着。
这种难以模仿的深邃的气质是慢慢形成，并与他融为一体的。
除了沉着，还能从那张始终带着浅浅笑意的脸上，看出对其他人的漠不关心。
他们这种人，只有利益上的永远的朋友。
“我手上有东西，你要吗？”许知节问。
“你不妨说说看是什么东西。”男人挑眉，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紧紧注视着许知节。
“衣服，各种的都有。”
男人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他问道：
“什么都有？”
“嗯。”
钱康看着他，用认真语气问道：
“所以说，你那里有QQ内衣卖吗？”
许知节在心里预想了钱康会问出来的好几个问题，他猜他可能问他厚衣物，棉袄羽绒服，毛衣保暖衣。
但是他还真没料到钱康会问自己有没有QQ内衣的，末世还有人这么有雅致吗？
别说，许知节还真有。
“你要什么样式的？”许知节脸色有些泛红，但是面不改色地问道。
钱康本来打算送客了的，但是没想到面前这个长相帅气的男生说自己有。
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取出了几张图纸，这是住在西城的一位煤厂老板交给他的。
事成之后，将会给钱康五吨的上等煤矿。
他想要钱康这里买到二十件QQ内衣，但是已经过去一周了，钱康还是没有找到。
老板的耐心也快消磨殆尽，他说：“如果找不到这样的QQ内衣的话，以后的项目，就会先和另外一家谈。”
钱康和煤老板之间有很多交易往来，煤老板财大气粗，家里甚至还不只一处，有好几家的煤矿公司。
他家的煤山更是数不胜数。
现在的天，煤炭远比几件衣服更值钱。
而他们生意人更是懂得“钱生钱”的道理，只要自己有了更多的煤炭，再加倍卖给穷人。
钱不是来了吗？粮食不是来了吗？
钱康把图纸递给许知节。
许知节拿起那三四张图纸看，在图纸上，画着丑陋的简笔画。
不难猜测，应该是煤场老板根据记忆画出来的，但是不难猜出是什么。
蕾丝边的，黑丝的，三点式...
“能找到吗？这种。”钱康问。
许知节回忆了一下仓库存储的东西，总算检索到了这个，他还真的在零元购的时候清空了一家店面的内衣。
样式大差不差，如果再改造一下，基本上和图纸上的没什么区别。
“有的。”许知节说。
他继续问：“我给您二十件图上所示的QQ内衣，您拿什么跟我交换呢？”
“你想要什么？”钱康问。
许知节就是在等这句话，他假装思考了几十秒钟，幽幽说道：
“一只羊，一鸡，一只鸭怎么样？我只要活的。”
狮子大开口，听见这要求后，钱康笑出了声。
“小伙子，没想到您的胃口这么大，你这么点布料，换我这么多活牲口。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给你呢？”钱康那双有些许眼袋的眼睛紧盯着许知节，慢悠悠地说道。
“生意没有谈成，不做了便是。”许知节起身要走。
“慢着，二十五件，我跟你换。”
许知节想了一下，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他就知道钱康会叫住他，要是这点布料真的很好弄到的话，他何苦还要换？
直接拿其他衣物上的裁剪就好了。
但总归不是贴身衣物，穿起来，玩得不尽兴。
之前钱康给煤场老板交了几批货，都被那老头打了回来。
“老钱，你拿这么粗制滥造的东西糊弄我，她们都说穿上了不舒服，这是给人穿的玩意儿吗？
我家的抹布都比你给的货柔软亲肤！”
而许知节承诺交给钱康的是专用的内衣，质量杠杠的，不至于用一次就撕坏了。
本着循环利用的原则，这20件内衣，那老头至少可以造几年。
“我明天上午8:00来送货，钱老板，你那边时间没问题吧。”
“晚点来，我9:00才上班，你九点钟之后来。到时候我会带着你想要的东西来交换的。
你最好真的有，不然......”
他的语气是威胁的意味，如果许知节没有做到的话，那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
出门在外，肯定会“不小心”摔一跤的，“不小心”从楼上摔下去，“不小心”跟人起了冲突，又“不小心”被车撞了一下...
这谁说的一定呢？
“你一定会带着东西到的，对吧？小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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