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灵细细打量老人，老人虽看着气色还好，眉宇间的疲惫散都散不去。
她朝老人走去，老人握着轮椅的手一紧，仍笑看着左灵。
搭上老人手腕，一股温和的暖流朝老人心脏处涌去，老人一怔，随即按住左灵，温声道：
“谢谢，不用了。”
伸以援手，不过是替里头那位还人情债罢了。
人家不要，左灵自然不会勉强。
老人指指地上的两个朱红色木制大箱子，“给你的，收起来吧。”
箱子是檀香木的，大小跟过去有女儿的人家陪送的嫁箱差不多。
左灵没问是啥，随手一挥，箱子凭空消失。
老人和女人结婚，就是她名义上的长辈。
你敢给，我就敢接。
见她收了，老人眉眼带笑。
“你……到底有几种异能？”
斟酌再三，老人还是将心中疑问，问了出来。
左灵不吭声，老人知道她是空间异能，为了女人，不得已在老人跟前露了治愈系异能，冰异能是已知的，其他的嘛……呵呵。
老人眸光暗淡：
“是我多言了，你自然是不信我的。没关系，不说就不说吧。”
他长叹一声：
“你知道的，我和你母亲活不了多久了，我已交待下去，有需要帮助的，可以去找宁强，那小子虽然不是啥好东西，但也算讲义气，你可以信他几分。”
左灵嘴一抽，老家伙还怪中肯的。
“好了，进去看看你母亲吧，她在等你。”
左灵迟疑，她是真不想进去，那张半人半鬼的脸，估计只有老人受得了。
老人眸光一厉，“恨你母亲把你扔了？”
事涉女人，老人无法做到客观公正。
左灵不答，推开门，门后，女人半遮面容，身穿一袭中式新娘唐装，歪着身子靠坐在轮椅上。
见左灵进来，一喜，努力撑起身子，想坐正了，左灵扶了她一把才成功。
看不清眉眼，但左灵能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
“你……”
声音依旧难听，却清楚了许多。
她想问，你恨我吗？
嗫嚅半天，怎么也吐不出第二个字。
母女心意相通，左灵知道她想问什么。
“我不恨你，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你，自然不会恨。”
女人黯然，那还不如恨呢，至少心里有她。
“你……”
第二个你字问出口，女人又不知该如何问下去了。
左灵笑笑：
“宁老给我找的左家还不错，吃的饱，穿的暖，养父母没打骂过我。对于没爹没娘的孩子来说，已然很不错了。”
没爹没娘？女人难过的眼圈泛红。
在女儿的心里，她这个娘是不存在的。
“你……”
她要问的太多，一个你字恨不得问尽37年，女人眼泪掉下来，她没在女儿的人生留下一丁点儿足迹，真是失败啊。
“我成家了，后来离了，现在跟哥哥弟弟生活在一起，日子过的还不错。”
女人张张嘴，面现焦急之色。
她这么好的女儿，怎么会有人舍得抛下她呢，哥哥弟弟又是谁？左家人？
“您睡了37年，其中有9年是末世，知道什么是末世吗？”
女人刚醒，老人要跟他说的话太多，末世是最无关紧要的，她自然不知道。
“末世天塌地陷，极昼极夜，冰雹酸雨，各种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没打招呼全来的。活着都难，有没有婚姻，其实没啥大不了的。”
女人大急，嘴里发出呃呃声。
她想说，那么危险，你一个姑娘家没人护着，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
左灵起身转了一圈，“我活的比男人都好。”
“……”
老人趴在门上偷听，肩头被拍了一下。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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