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婋不免心口一紧。
虽然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还是一脸疑惑地回道:“姜姐是说昨晚临时召开的急会吗?”
在这个时候，她当然不能直接回知道或不知道，只能用另一个问题来代替回答。
否则的话，无论她是回知道还是回不知道，都能让姜焕掌握主动权继续说。
既然她先前就觉得姜焕有异样了，那她自然是要把主动权握住才行，不能被对方给牵着鼻子走。
话音落下，姜焕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慢悠悠道:“是啊，我想着你那个朋友好歹是个副局长，开完会回家总得跟你透露点风声吧。”
“这突然一下召开急会的，我实在是好奇，就寻思问问你。人嘛，都免不了有点八卦在身上的。”
姜焕这么一说，就把氛围往八卦娱乐的方向带了。
若是换成旁人的话，定会稍微说个几句，也算是工作之余的闲暇乐趣了。
可如今在这里的是沈婋，她一向多疑又分外谨慎，不可能与不熟悉的人多说什么。
所以她只是微微一笑回道:“姜姐啊，我倒也想跟你八卦八卦，可我朋友住在隔壁小院，跟我不是一个屋，哪能随时聊天呢。”
“再说我昨天晚上睡得很早，那个急会好像深夜才结束，时间这么一岔开就更没得聊了。”
“要不这样吧，若是我今天下班回去能打听到什么，明天我再来跟姜姐你好生说道说道。”
因着从前蓄意隐瞒着林慧娴和林晨曦的男领导们，都被华凌风剥夺了权力又身感瘟疫送去了隔离区。
听说感染实在太严重挺不过去，十个有九个都全身溃烂而亡了。
所以沈婋与云遥之间的关系就没再瞒着，平日里该一起出来活动就一起出来活动。
如此一来，不止姜焕知道她们关系好，许多共事的人员也知道了。
现下姜焕忽然提起了云遥来，沈婋自然是不好藏着掖着的，便只能扯个借口应付过去。
话落，就见姜焕并无怀疑地笑着开口:“那也成，我就等着你的小道消息了。”
沈婋瞧着姜焕这副神情，便跟着笑了笑算是应付。
她估摸着聊得差不多了，就准备找个理由离开了。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姜焕又冷不防地来了句，“小沈，你有想过离开旌市基地吗?”
对方的这话听得她一激灵，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冷意。
虽然她已经确定了姜焕在暗中与私人基地交往，但她觉得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那她就没必要把这事儿捅破说出来。
不曾想她还在尽量装傻，对方就先跳出来点破了。
她定睛看着姜焕，对方也笑着看她。
就这么僵持了好几分钟，才由姜焕出声打破沉默。
“主要是我最近总听见别人说，私人基地待遇更好。所以我也就是随口一问而已，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再说了，你这眼看着就要升为正式研究员了，当然得留在旌市基地继续发展才行。你若是真的跑了，我可没地儿哭呢。”
说完之后，姜焕还伸手轻轻拍了拍沈婋的肩膀，随即才进了更衣室拿钥匙开储物柜。
见状，沈婋便知道对方是不想聊了。
正好她也不愿多谈什么，就加快脚步回了办公室。
却不知在她快速离开之后，季明松从走廊另一端的拐角处走了出来，又踏步进了更衣室锁上门。
“怎么样?沈婋是不是又在装傻充愣不愿意与你深交?”
闻言，刚打开储物柜的姜焕冷冷抬了下眼皮，“你以为这个沈婋像别人似的好糊弄吗?有本事你来，少说风凉话。”
与刚才的笑脸相迎不同，此时的姜焕就只有冷漠。
若是让农科院的同事们见了，都会被这般变化吓一大跳的。
可季明松却是司空见惯般，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回道:“你还真是越发像主了，表面笑盈盈，实际冷冰冰。可惜啊，你跟我都没有真正学到主的狠辣果断，不然我们也不会一直在这浪费时间了。”
“只有你在浪费时间，别带上我一起，”姜焕说着说着又扫了季明松一眼，“来旌市基地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个普通研究员，你当真是想在这里过日子吗?”
闻言，季明松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的能力就只有这些，能做普通研究员也不错了。而且我俩一个职业，如果我积极向上的话，那你又该怎么办?”
“刚好我的身份普通点，还能帮你传消息出去，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听季明松这样一说，姜焕才平和了一些。
紧接着，姜焕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最近有收到回信吗?”
“嗯哼，我就是来找你说这事儿的，”季明松挑了挑眉又继续说，“主的意思是不管，中央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早晚会咎由自取。”
“不过要我们在暗中宣传一下基地的事，尽量让大家都知道山城有个全女基地。”
闻言，姜焕沉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季明松又用齐声接着道:“还有沈婋，主说如果实在是拉拢不了就算了，这人是个特别有主见心眼也多的，别拉拢不成反被坑一手。”
“倒是可以多注意一下动静，如果有了什么情况的话，就及时递消息出去上报。”
话音落下，便听姜焕压低了声音回应。
两人在更衣室沟通好之后，就迅速开了门各自去忙了。
主要是农科院各处都有监控在，唯有更衣室和卫生间没有监控。
因此，她们才会常在更衣室这边交流情况。
反正两人表面上关系很好，会一同出现在这也不奇怪。
与此同时。
外面的酸雨仍在下个不停，惹得成员们对此烦恼不已。
瘟疫也依然存在，许多人都有感染，甚至因此而死去。
末世的生活就是这么艰难，连好好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可有的人不甘心只是活着，她们更想乘着末世的风浪，打破存在已久的桎梏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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