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义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借着窗外的月光隐约还能看到灯的轮廓。
灯罩只被月光照亮了一小部分，但留下的阴影却远比灯的面积大，
白义看着灯罩的阴影有些出神。
小时候，白义看到光照在物体上形成的影子时，总期待着光能将所有阴影全部照亮。
那时的他甚至喜欢拿一个手电筒倔强地将阴影部分照亮。
可当他看向另一边时发现阴影依旧存在。
那时他的举动被白凯旋看到了，白凯旋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小义，你在干什么？”
白义的表情依旧坚定。
“我要把黑的地方照亮。”
白义伸手指着地上的阴影，倔强地回答。
白凯旋怔了一下，再次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中满是苦涩。
“小义，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你看，你虽然照亮了这半边阴影，但在对面又形成了更大范围的阴影不是吗？”
白凯旋伸手指着在原本光亮处形成的阴影，意味深长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
白义语气有些失望，头也垂了下来，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白凯旋看着白义受挫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从前的他很忙，没有时间像这样陪着家人。
如今他收养了白义，想要努力当好一个好父亲，也算是弥补一下曾经的遗憾。
而经验并不丰富的白凯旋显然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并不懂怎么安慰一个失落的孩子。
而垂头丧气的白义似乎想到了什么，关掉了手电筒。
“爸爸，影子也不一定就是坏的对不对？”
白义将希冀的眼神望向白凯旋。
而听到白义开口的白凯旋似乎找到了切入点，赶忙点头。
“对对，黑暗不一定就是不好的，爸爸曾经就是刑警，平时也是在暗中护佑一方平安的。”
一边说着白凯旋还挺直了腰板，向白义彰显着自己的骄傲。
“刑警很厉害吗？”
白义有些懵懂，似乎不理解刑警是做什么的。
“嗯，刑警也是警察的一种，是负责那些高难度任务的警察。”
白凯旋用小孩子能听懂的语言向白义解释着自己曾经的工作。
“那爸爸，我以后也要当一名刑警！”
白义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目光似乎都明亮了些许。
而听到白义说想当刑警的那一刻，白凯旋的脸似乎都僵了一下，想要张口对白义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爸爸你为什么叹气啊？”
白义听到白凯旋的叹气，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事，爸爸只是想你这么早就能有自己的目标真是好啊。”
白凯旋露出并不好看的假笑，就连幼年的白义都感觉得到白凯旋的笑似乎有哪里不对。
白义回忆着当时自己的心境，微微有些出神。
“小孩的内心那么强大吗？”
白义还清晰地记得当时这件事对自己的打击很大，虽然现在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当时真的有种人间不值得的崩塌感。
而现在的白义似乎遇到了相差无几的问题，自己掌控系统或是系统掌控自己的问题。
白义努力回忆着当时自己的心境，回忆着自己是如何走出那种梦被打碎的失落中的。
“我分这么清楚这些干什么？”
终于，白义感叹着提出了这样一句话。
自己与系统的方向是一致的，同样是想清算罪人。
而系统给了自己技能和道具让自己能够去执行这些计划。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系统在操纵自己也只是操纵自己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已，为什么自己会产生那种青春期的叛逆情感呢？
白义思考过后有些明悟，至少现在自己和系统的目标是近乎相同的，根本没必要闹脾气去反抗系统。
而系统就像是在装死，完全没有出来沟通的意思，只是白义脑海中任务结束的倒计时依旧在跳动着。
白义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开始了模拟刺杀。
白义轻车熟路地来到超市，这次他甚至避开了自己小区的几处监控。
白义在来到超市之后脱下了外边的那层黑色外套，身上穿着的依旧是那经典的白卫衣。
白义回想着前一次的路线，离开了超市。
经过一次的成功，这次的白义变得轻车熟路，很快来到了马煌所在的单元门，这次他优化了打掉电梯中监控的过程，并没有站在电梯门前，而是站在侧面只将弹弓和手暴露在监控画面中。
来到马煌家之后，白义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上次马煌的父母大概就是在这个时间回到的家中，这次不知道两人在不在家。
白义没有急着敲门，而是靠近房门听了听门内的动静。
“会不会玩啊？不会玩赶紧滚别恶心我！”
突然马煌的吼声传出，而房门内也并没有其他声音。
想着就这样赌一手，白义敲响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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