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前行，顶着巨大威压，灵体在压迫下，几欲溃散，却未迈出一步。
“唉！”
似有一声叹息在他耳旁响起，无法形容古朴厚重之感扑面而来，似身处万物，又似游离在浩瀚宇宙。
透明的球形结界将他包裹，五感被封闭，时间停滞，他失去挣扎的能力，双眸缓缓闭上，横躺着漂浮在结界中。
这边，顾长念被漩涡带入湖底。
奇怪的是，湖底像是另外的空间，这里没有一丝水汽，缠在她身上绿丝脱落。
以她为圆心散落四周，花瓣似的，她这个花蕊则被众星拱月着，绿丝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她脚边的区域。
获得自由的顾长念，打量着这古怪的地方。
额……也打量不出来啥，这里一片漆黑，只有她是发光的。
透过脚边的光芒，看向她脚踏之处，亦是漆黑一片，她似乎没有踏在地面，而是凭空漂浮在这处一般。
看不见底，看不见顶，也看不见边界，周围没有一丝声音。
顾长念抿了抿唇，她等着幕后之人主动出击，她才好见招拆招。
须臾，她抬手摸了摸额间，这里在发烫。
朦胧的雾气于其中散溢，慢慢在她对面聚集成型，变成了与她相同的模样。
又来？有完没完！
顾长念看着对面的自己，嘴角微抽，眼神凌厉。
对面之人面无表情，眼神慢慢聚焦在顾长念的脸上，薄唇轻启：“初次见面，你似乎不太惊讶。”
虽然是一样的声音，但由对方口中说出，带着超然于世的感觉。
“是不太惊讶，我一直感觉到的窥视感，是你？”
“是，也不全是。”
听到这个答案，顾长念眉头微挑，还挺爽快。
便接着问道：“还有谁？”
“天道。”依旧是毫无起伏的音调。
顾长念也不是太惊讶，毕竟自己是外来者，被关注也是正常。
“上次也是你带我梦见千年前的师父？”
“那不是梦，是我将你的精神体拉入了那段已发生时空片段。”
顾长念闻言，双手握拳，她讨厌被安排被操控，语气冰冷的连番发问：“我来到这里也是你的手笔？你想做什么？
或者想利用我达到什么目的？
千年前的劫难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口中的救世主是我？
你，又是什么东西？”
以前她不在意，不去想，得过且过，古星天恒不对她说，她也不问。
可是，见识了当年的惨烈，天恒的离去，她一直不能释怀，她怕古星也会在她面前消失，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感觉愈发强烈，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不敢也不想问古星，她自欺欺人的享受着现在岁月静好的生活，不想打破这样的平静。
现在，这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残忍的撕破假象，让她必须面对曾经忽略的一切。
另一个“她”，没有在意她冰冷的眼神以及不太礼貌的语气，也未像之前一样爽快作答，反而退开一步，抬手一挥。
黑暗退去，脚下出现了顾长念无比熟悉的场景，这是末世的场景，秩序混乱，道德沦丧，破败的城镇……
顾长念不解，抬头望向对方，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你觉得这里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外来病毒的侵袭？”
“不然呢？你想说是人类咎由自取那一套吗？”
“不。”她望着脚下的场景，开口道：“是位面进化带来的必然结果。”
“位面进化？”顾长念低声重复。
“是，从现代位面要进化成更高等级的位面，末世就是一次正恶的博弈，丧尸代表恶，人类代表正。
如果最后是恶赢得胜利，那么进化失败，这个位面最终会被‘蚀’吞食，位面崩溃，成为下个位面诞生的养料。
如果是正获胜，进化成功，人类会获得进化，在寿命和能力上。”
说完她停顿了下，抬眼与顾长念对视，继续说道：“原本的命运线，这个位面会进化失败。
丧尸王杀了人类的高级精神系异能者，进化成完全精神体，成为目前人类不可战胜的存在，人类全面溃败。
而你改变了最重要的时间节点，你杀了丧尸王。
人类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你获得位面馈赠的功德之力，也因为这份功德之力，使你在位面穿梭中得以存活并保护了你的正——人性。
位面穿梭是绝对禁止的，这是对法则的挑衅，没有任何生物能安然无恙的成功穿梭，神，亦如此。”
说到最后一句，原本淡漠的语调有了不易察觉的起伏。
“你与此界的因果，日后自有机缘知晓。你挑动了命运的纹理，避过法则，当你跨越位面来到这里时，你的命运线就于此方位面交缠难解，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一线生机。”
顾长念沉思，结合她刚才说的一切，开口道：“你说的‘蚀’与千年前那个黑洞有关？修真位面也在进化而且失败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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