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宗主摆了摆手，不在意道：“到时候你就说你不知情，这事都是本宗一个人做的。”
拓拔穷尽：“……”行吧。
“咦？”就在这时，银发宗主好似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他轻轻一笑，抬手施展了一道浮镜术，将自己搜魂看到的内容呈现出来。
“兰家姑娘……兰神花……”
“兰神花能够改变一个人的体质……要让斩儿迎娶她回家……”
……
“丹药有毒！”
“不对，不是丹药，也许是这个半透明的、形似枫之灵的小家伙害了本王？”
……
睿亲王的记忆宛如流水般在眼前划过。
拓拔穷尽说道：“看来他并非魔门中人，只是这睿亲王本性恶劣，不仅杀害友人，还把儿子教育成了这样，属实可恨！”
蓝与墨的神色却颇为平静，他见识过的人间丑陋事情多了，睿亲王做的事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唯一值得他注意的，是睿亲王记忆中，那个叫兰芷的姑娘。
“你们有没有觉得，兰芷送给睿亲王的那本书……有问题？”蓝与墨问道。
他指的是兰芷赠送的那本金光灿灿的《赐福》。
拓拔穷尽说：“没注意，那个兰芷虽然天赋很不错，但她已经有了修炼功法，不符合我们白首宗的收弟子标准，我就没关注她。而且，尽管兰神花能改变体质，可这跟我们又没关系。”
银发宗主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有个家族叫兰神府，家主是个女子，当时家族盛极一时，后来因为子孙后辈一代不如一代，这个家族逐渐没落消失，没想到对方还有后人留存于世，听说兰神花很神奇……”
拓拔穷尽问：“宗主，你该不会想抢吧？”
“当然不会，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穷吗？”
“就算我穷，我做事也是有底线的，不会抢一个小姑娘！”
银发宗主说：“就算你抢了也没用，兰神花只能是由兰家血脉的女子继承，外人得到它，基本没什么用处，至于兰神花改善体质这一说……其实也不完全正确，兰神花需要通过阴阳交融的方式起作用，换句话说，谁与兰芷结为道侣，谁才能获得兰神花带来的体质增幅，且只有兰芷的第一位道侣能够获得这样的好处，后续如果她变心，跟别人在一起，兰神花便不会再起作用了，根据睿亲王的记忆，兰芷已经有了道侣，想必兰神花已经在两人之间建立起了联系，不过……倘若兰芷爱上元斩，心甘情愿地为了元斩放弃自己的修为，那么睿亲王也不算完全失败，因为元斩本身是先天神体，得到兰神花的帮助后，体内的杀伐之气会暂时压制住，然后元斩就能修炼普通功法了……”
拓拔穷尽说：“那样岂不是浪费了元斩的先天神体？”
“不，也不算浪费，元斩修炼到幼元境之后，体内的杀伐之气会爆发出，然后砰的一声……”银发宗主的眼中弥漫开笑意，仿佛很期待看到那样的画面，“元斩就会炸成漫天碎肉。”
拓拔穷尽打了个哆嗦，道：“宗主啊，如果不是因为认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的为人，单凭你刚才说话时的神态表情，我都怀疑你是邪恶的魔修了，你笑的好可怕。”
“你不懂我为何而笑。”银发宗主自言自语了一声，他收回手掌。
此刻，睿亲王的表情已经变得浑浑噩噩，双眸失去了神采。
尽管睿亲王生前是一名成元境灵生师，可他现如今的魂灵连凡人都不如，被搜过一次魂之后就会变得呆傻，除非宗主再次出手，蕴养他的魂灵，否则睿亲王一辈子都会这样呆傻下去。
银发宗主说：“元斩不是魔门卧底，但他早就被睿亲王给养歪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把他给掰正回来……”
拓拔穷尽道：“我也感觉我徒弟的思想有一点不太对劲，不过问题不大，我有信心把这个徒弟教好。”
银发宗主却说：“不，你不能好好教他。”
“啊，为什么？”拓拔穷尽皱眉，又道：“元斩是我有生之年收到过天赋最好的徒弟了，我还指望着他将来大放异彩，给我争光呢。”
银发宗主说：“可他惹了不该惹的人，注定要死，你现在越是用心教导他，将来他死的时候，你越痛苦。”
“他惹谁了？连我们白首宗也护不住他？”拓拔穷尽觉得很不可思议，“元斩只是一个凡人，他能招惹多厉害的仇人？况且……如果他真的招惹了厉害的灵生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银发宗主说：“你不懂，你只需要给元斩提供功法就够了，至于灵石丹药什么的，少给他点……因为他身上牵扯着很复杂的因果线，暂时命不该绝，等到时候一到，就会有人来找他讨债了，他还能再活一到两年的时间，又或者三到五年，反正活不长久。”
拓拔穷尽抱怨道：“那我收下这个徒弟还有什么意思？你已经断言他是个死人了。”
银发宗主说：“你也可以选择现在把他逐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拓拔穷尽摇头，“我想知道元斩究竟惹了谁，未来到底怎么个死法……我要把元斩养在身边，万一他的未来命运被我扭转，也许能活下来……”
“随你。”银发宗主懒得多说什么，他把睿亲王的魂灵又塞回了灵器之中，随后挥手送客。
拓拔穷尽带着元斩离开后，蓝与墨却留了下来。
银发宗主问：“你有什么事？”
蓝与墨指了指自己那只澄蓝右眼，说：“我看到了。”
银发宗主做出“嘘”的手势，道：“天意不可违，他已经坑害了兰神花的主人一次，这一世，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蓝与墨皱眉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元斩？”
银发宗主说：“因果仇怨，还是要自己报仇才解气，她现在还怀着孩子，不宜亲自动手杀人，等到她来找元斩的时候，我们直接把元斩捆了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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