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正一见到顾铁山走进车厢，急忙向他招手，顾铁山快步走到他身边，高桥正一一把拉住胳膊，指着面前桌上的几张速写肖像画，“铁山，小松少佐根据我们照片绘制了那些大胡子苏俄人没有胡子的样子，你来看看，刚才有没有见过这些人？“
顾铁山拿起肖像画一张张仔细看了，看得出来小松三雄绘画功底很深，不但将照片中那些人的胡子去掉，连眼神表情都一一描绘得很仔细。
高桥正一见到顾铁山眉头微蹙盯着肖像画出神，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刚才见过画里的人？”
顾铁山摇头，将手里的画纸放在桌上，“上火车的人太多了，我有些脸盲，真的对那些人的长相没有什么印象。还有，我在想，也许瓦西里没有全部刮掉胡子，而是修剪部分，或者说更改了发型衣服，对于我们这些不熟悉他的人，也许只凭照片和肖像画就很难认出来他。”
“那只有用最笨的办法。” 高桥正一恶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盯着顾铁山和小松三雄，“我们一节节车厢查过去，拿着照片和肖像对照每一个人的脸，总能找到他。”
“可以，我安排宪兵守住车厢两边，请高桥君和顾本君将车厢里的乘客一一检查。”小松三雄说道。
高桥正一正要答应，觉得脚上被顾铁山轻轻碰了一下，要说出的话就又咽了进去。
顾铁山盯着小松三雄笑了笑，“小松少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白鸟特工也在这个火车上，是不是？”
“顾本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任务是桃太郎通过满铁高层从白鸟那里争取到的，如果什么工作都让白鸟特工来做的话，那么桃太郎完成任务的水分就太多了。”
“小松少佐您说的对，我们现在手上的情报太少，所有知道的情况都来自于白鸟特工，而又不能和白鸟特工直接联系，这对于完成任务很不利。”顾铁山脸色不变，声音顿了顿，还是轻声说道，“如果你能联系上白鸟特工，她可能会告诉你，我和她应该是老相识了。”
“什么？铁山，你认识白鸟特工？” 高桥正一站在一边，大声叫了起来。
火车汽笛声响起，车厢微微振动向前缓缓驶去，顾铁山看不到小松三雄的脸上有任何变化，他知道小松三雄肯定是不相信他的话。
顾铁山苦笑了一声，伸手想从衣袋里摸根烟，结果掏了个空，他尴尬地将手从衣袋里拿出来，凑到小松三雄身前，压低声音说道，“白鸟特工的名字叫做白鸟千惠子，是不是？我刚才看见她进站了，她也看见我了。”
小松三雄的目光停在顾铁山脸上，圆边眼镜后的眼中的寒意和凶狠越来越重，顾铁山感觉到身边的空气似乎就要凝固，让他无法呼吸，后背上渗出丝丝冷汗。
终于听到小松三雄平静的声音，“顾本君，我会请示白鸟特工，让她决定是否和你见面。但我还是奉劝您一句，刚才的话不要再和任何人说起，否则你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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