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旁边走，他们一点也看他不出来。于是他们就挽着他的
手，以为他也是一个学生呢。过时他就把一支箭射进他们
的心里去。当女孩子们到教堂去受“坚信礼”①的时候，他
也在后面跟着她们。是的，他老是在跟着人！他坐在戏院里
的蜡烛台上，光耀夺目，弄得人们把他当做一盏明灯。可是
不久大家就知道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他在御花园里，在
散步场上跑来跑去。是的，他从前有过一次射中了你爸爸
和妈妈的心啦。你只须问问他们。你就可以听到一段故事。
咳，这个阿穆尔真是一个坏孩子；你们决不能跟他有任何来
往！他在跟着每一个人。你想想看，有一次他居然把一支箭
射进老祖母的心里去啦——不过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
①在基督教里面，小孩子受了洗礼以后，到了青春发育期间，一般地都
要再受一次“坚信礼”，以加强和巩固他对宗教的信心。受“坚信礼”是进入成
人阶段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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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创伤早已经治好了，但是老祖母一直忘不了它。呸，那个
恶作剧的阿穆尔！不过你现在认识他了！你知道他是一个
多么顽皮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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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伴
可怜的约翰奈斯真是非常难过，因为他的父亲病得很
厉害，不容易再好起来。除他们两人以外，这间小房里没有
住着别的人。桌上的灯已经快要灭了，夜已经很深了。
“约翰奈斯，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病中的父亲说。
“我们的上帝会在这个世界里帮助你的！”于是他庄严地、
慈爱地望了他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就死了；这好
像他是睡去了似的。可是约翰奈斯哭起来，他在这个世界
上现在什么亲人也没有了：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没有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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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也没有兄弟。可怜的约翰奈斯！他跪在床面前，吻着他
死去的父亲的手，流了很多辛酸的眼泪，不过最后他闭起眼
睛，把头靠在硬床板上睡去了。
这时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看到太阳和月亮向他
鞠躬，他看到他的父亲又变得活泼和健康起来，他听到他
父亲像平常高兴的时候那样又大笑起来。一位可爱的姑娘
——她美丽的长发上戴着一顶金皇冠——向约翰奈斯伸出
手来。他的父亲说：“看到没有，你现在得到一位多么漂亮
的新娘？她是全世界一位最美丽的姑娘！”于是他醒了，这
一切美丽的东西也消逝了。他的父亲冰冷地、僵直地躺在
床上，再没有别的人跟他们在一起。可怜的约翰奈斯！
死者在第二周就埋葬了。约翰奈斯紧跟在棺材后面送
葬；从此以后他再也看不见这个非常爱他的、慈祥的父亲
了。他亲耳听见人们把土盖在棺材上去，他亲眼看到棺材
最后的一角。不过再加上一铲土，就连这一角也要不见了。
这时他悲恸到了万分，他的心简直好像要裂成碎片。人们在
他的周围唱起圣诗，唱得那么美丽，约翰奈斯不禁流出眼泪
来。他大声地哭起来；在悲哀中哭一下是有好处的。太阳在
绿树上光耀地照着，好像是说：“约翰奈斯！你再也不会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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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了，天空是那么美丽，一片蓝色，你看见了吗？你的父
亲就在那上面，他在请求仁慈的上帝使你将来永远幸福！”
“我要永远做一个好人，”约翰奈斯说，“好使我也能到
天上去看我的父亲；如果我们再见面，我们将会多么快乐
啊！我将有多少话要告诉他啊！他将会指许多东西给我看；
他将会像活在人世间的时候一样，把天上许多美丽的东西
教给我。哦，那该是多么快乐的事啊！”
约翰奈斯想着这些情景，像亲眼看见过似的，他不禁笑
起来。在这同时，他的眼泪仍然滚滚地在脸上流。小鸟们高
高地栖在栗树上，唱道：“吱喳！吱喳！”虽然它们也参加过
葬礼，它们却仍然很高兴；不过它们知道得很清楚，死者已
经上了天，并且还长出了翅膀——这些翅膀比它们的还要
宽广和美丽得多；他现在是幸福的，因为他生前曾经是一个
好人。它们都为他而高兴。约翰奈斯看到它们从绿树林里
向广大的世界飞去，他自己也非常想跟它们一起飞。但是
他先做了一个木十字架竖在他父亲的墓上。当他晚间把十
字架送去时，坟上已经盖满了沙子和花朵——这都是一些
陌生人做的，因为这些人都喜欢这位死去了的亲爱的父亲。
第二天大清早约翰奈斯把他的一小捆行李打好，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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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所有的全部遗产——五十块钱和几个小银币——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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