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
苏嫣柠照旧和温陌染跑出去玩，秋以佩去了图书馆。
许姿萍去上班了，言七月打算自己在家里复习。
毕竟很快就是一模了。不知道这次的结果会怎样。
因此，还是要先努力。
华清的冬季里大多是晴天，但这天下午的屋外却是阴了些，浅淡的灰色在天空中飘着，无着无落似的，但又似乎随时会扩散开来，将天色染得更加灰暗。
复习倦了时，言七月总会习惯性地拿出书来看，顺便记下一些作文素材。
只是，当今天的书翻过新的一页后，她显然地迟钝住了。
目光聚焦在那两行印刷字上，却怎么也移不开了。
“他是我身上沉默的岛屿，是举起的白旗，是我爱过的所有诗句。”
他是。
他是我爱过的所有诗句。
不知不觉下，言七月已经将这句话摘抄进了自己的日记本里，然后将本子合上。
秘密是无底的聚积，然而最终也不过是在自己心里的口袋上装进更多东西。
就像人生海海里，出现在生命中的人多得拥挤，但是总有么一个会长长久久地被留在心里，甚至成为了秘密。
就像现在这样，那个人渐渐成了言七月心里的一个秘密，和那个密而未宣的约定一道，被紧紧放在了一起。
他是她爱过的所有诗句，每一行里都有他的影子和足迹。
她于是又在想了。
想什么呢？她也不清楚。
只有无边的灰色在一遍一遍洗刷天空。
短暂的元旦假期很快便结束了，学生们不得不再次投入紧张的期末复习中，不过对于高三的学生而言，他们已经没有期末考试了。这是一模的考前复习。
“为什么没写？”手里抱着一堆作业的莫归雪微微笑着看向沈嘉宥。
少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嘴上跟抹了油似的，“这不是只顾着跟班长大人遛弯吗。”
“那在这之前和在这之后呢？你的时间呢？”莫归雪仍是微笑。
沈嘉宥最后只得举手投降，“忘了，真忘了，错了。没有下次。”
莫归雪无奈，抱着作业就走，走之前留了句话，“没事，和老班说清楚就行。”
少年背后陡然一凉，最后还是被老班叫去聊了天。
他们班的班主任是徐朋，比理科班里每一个班主任都要养生的班主任。
当沈嘉宥慢慢进来办公室时，这个发福不少的中年男人正笑眯眯地喝着枸杞茶。
“小沈啊。”
沈嘉宥后背再次一凉，只得勉强扯出个笑来：“老师好。”
“不好，”从不按套路出牌的老徐摇摇头，又喝了口茶，“说说这次为什么又不想写作业了？”
“不是，这次真忘了。”沈嘉宥挠头，再一次深切感受到什么是如坐针毡。
他本以为老徐会就着这个话题继续给他叨叨下去，谁知对方话锋一转，“这次一模准备得怎么样了？有把握考到多少？”
沈嘉宥更如坐针毡了，“你知道我不可能会考虑这些的......”
“那......”老徐意料之中地叹了气但是又问，“有想法考什么学校吗？”
“这个倒是有......”
“能说给我听听吗？”
少年一不好意思就会习惯性挠头，“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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